師揚被雷隊經曆的事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剛到樓頂,她急迫地問道:“雷隊,你睡覺前確實鎖門了?”
“沒錯,我的記憶力不會撒謊。我帶回照片的事,隻有藝術係306寢室的女生知道,那張從莆河撿回來的草圖,也隻有蘇慕雲知曉。蘇老師不會來公安局,那說明什麼呢?一定有人監視我的一舉一動,甚至房間裏還有其他監視我的東西。我曾用計算機處理勘察數據和那張照片圖像,有人看得一清二楚,所以當我在淩晨三點打算進入電腦查找我做過的數據和圖片,卻全部被刪除,一點痕跡都沒有了。這個案子絕不簡單,背後或許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雖然稱不上重大陰謀,可如果有人監控刑警隊,那這事情就大了!”
“那怎麼辦呀?如果有人監視……我回去找找,探頭一定就在屋子哪個地方!”
師揚說了一句外行話,然後就要回去。雷放一把拉住她胳膊,謹慎地製止道:“傻丫頭!我剛才的話你還是沒明白!既然有人對我技術數據都能處理得幹幹淨淨,不留一點痕跡,那麼會是普通人嗎?千萬別打草驚蛇!”
“那會是什麼人?凶手的同夥還是黑客?”
“你聽說過黑客親自到公安局盜竊人家物證的嗎?”
“那是沒有,他們都在電腦終端幹活!”
“這就對了,所以我們可能介入了一個十分危險的案子!”
雷放故意沒有說出危險的具體含義,其實他要說的話,實在超出了保密範疇。
“危險的案子,雷隊你是說我們內部有內奸,給壞人通風報信!”
“這隻是表麵文章,我們可能麵對手段高強的人,比如間諜!”
這句話讓師揚的眼睛裏頓時充滿了驚恐,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太意外了。每天與窮凶極惡犯罪分子和小偷小摸慣犯打交道的刑警隊,怎麼會突然介入國家安全局的案子呢!
“雷隊,那我們該怎麼辦?”
“這件事還不能最後確認,我現在僅僅是懷疑,師揚,你什麼時候的火車票?”
“晚上六點。”
“好,還有時間,你幫我做件事,下午去一趟這個地方。”
雷放說完,用圓珠筆在懷裏那張紙上寫個地址。師揚愣了半天,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要她去做什麼。
“這是莆陽市國家安全局秘密辦公地之一,對外稱星火科工貿有限公司,裏麵是國安特設的外勤處。你最好別穿警服去,要找彭簫處長,這個人是省國安廳的,現在就在這兒,四十五歲左右,中等個兒,沒什麼特點,從外表看,像個東跑西顛的低層業務經理。”
“我記住了!”
雷放的目光凝視了一會兒遠處的天際,說到彭簫讓他想起一段往事,對師揚回憶道:“我剛畢業那會兒,想去安全廳做一線偵查員,可是沒有通過最後的記憶力測試,他們要求很高,我這腦子不行。後來就到刑警隊了,但是就從那次起,我認識了彭處長,當時他還是偵察處副處長,後來有過多次合作,彭處是反間諜高級密工,你把我們近期發生的情況告訴他,尤其要說一下八個月前的元旦,北方大學出現了九點十五分的奇怪現象,早於梓笑。這一點是他們也不會想到的,我會繼續調查,請他們幫助測驗一下我辦公室到底有沒有人搗鬼。”
師揚聽個一知半解,不過知道絕不該多問。她很有素質,基本明白大學這案子雷隊長知道內情。她收起紙條,堅定地說:“我都明白了,下午我會化裝去的,然後就把他們的人帶來,檢查一下!”
“你啊!國安的人可是秘密身份,外界很少有人認識,你根本就看不到人家怎麼來,但是這個忙他們一定會幫。”
“我剛才是想簡單了。以前在大學期間聽說過……他們都不相互稱呼名字的,都有代號!”
“差不多吧。另外,從今天起,這件事隻許你一個人知道,對任何人都不要講,包括家裏,還有上級,知道嗎?”
“明白!不過……對局長也要保密?萬一他們去竊聽局長怎麼辦?”
“對誰都不能說,包括局長和三個副局長。彭簫處長曾經給我講過,涉及國家安全的事,不要隨意相信任何人,包括那些高層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