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海鷹說到這裏,站起身,意味深長地說:“基本情況就是這些,我們會及時溝通信息,你原來辦公室出現竊聽裝置這件事,還沒有落實,好像間諜分子注意到了,你離開的當天晚上,那東西就不見了。很明顯,公安局內部一定有間諜存在,這個人也相當危險。”
“我不怕,任海鷹同誌,邪不壓正,做壞事的人心虛,不能把我怎麼樣!”
“那也要注意,在還沒搞清楚到底誰是內奸之前,警惕性要很高。哦,對了,蘇慕雲失蹤調查有些進展,我們研究了清河別墅附近一家銀行門前的監控錄像,你看到的那輛車確實可疑,但是後來車被丟棄在莆河上遊一處林場了,估計是他們綁架了蘇慕雲,這件事確實很令人擔憂。”
“會是威靈部背後的人幹的?”雷放問。
“還不好說,間諜組織幹綁架,倒不常見,他們不是刑事犯罪分子,人數少,不到萬不得已,一般不采取這種極端措施,況且蘇慕雲不一定就知道秘方,都那麼多年失傳了。”
雷放的心稍微寬慰了一些,他打起精神來,對任海鷹說:“我也再查訪一下,看來她目前還沒事,這就有機會。”
“對,雷放同誌,不要過多自責。過些日子安全廳就會給你們局施加壓力,會讓你恢複原職,多保重!”
“謝謝,你們也保重!”
任海鷹故意將值班警官叫來,交待一些無中生有的對雷放的訓話結論,便在劉毅鄙夷的目光下淡然離去。
“哎,哥們,他們太過分了!”劉毅氣得在屋子裏來回走,不過還是把那瓶上好葡萄酒從床下拎出來,笑說:“該吃吃,該喝喝!刑警沒日沒夜工作,我們抓捕罪犯那時候,他們滾到哪兒去了?”
雷放看著劉毅可愛地一笑,弄得這哥們突然愣住了,過來摸一摸雷放的前額。
“沒發燒吧!挨了審查還笑?是不是讓他們氣糊塗了?”
“沒有,不過今天該喝酒!”
“這就對了!來,哥們,為健康,哦,對了,為這次靖海之行,咱哥倆團聚,幹!”
任海鷹和鍾鵬離開後的那一夜,雷放一直處於情緒激動之中。半夜時分無法入睡,腦海裏總是浮現出任海鷹幹練親和的麵孔,第一次體會到一線偵查員多麼需要組織的關懷和鼓勵,國安也有人情味啊……他想了不少事,逐漸腦子亂了,想起師揚對自己說的話就不安,今天她是怎麼了?對蘇慕雲嫉妒,是因為她喜歡自己?可這種感情真實嗎?
“小丫頭!你懂什麼感情!”說完自己都笑了。後半夜他坐了起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激情促使他深思,回想任海鷹離開時說過的那句寓意深刻的話“雖然蘇慕雲失蹤了,也許正是因為在你身邊,她才會失蹤。”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會不會國安方麵還掌握蘇慕雲的情況,因為自己對蘇慕雲的感情很深,才沒有對自己說透呢?
他輾轉反側,久久未眠,夜深時分,他的腦海裏卻是那朵神秘的梅花。
“不行,我不能在這裏等,必須想辦法走出去。”他看了看表,時間正好是午夜一點鍾,望著公安局大樓走廊外的值班警察,他開始醞釀一個大膽而冒險的計劃。
任海鷹和鍾鵬離開雷放之後,接到了在莆陽第一線指揮反間諜作戰的彭處長電話,要他們馬上速來莆陽,要統一部署對隱藏在3016軍事醫學研究所潛伏間諜收網工作。
自從間諜嫌疑分子張副教授被雷放打傷後,這個間諜嫌疑人又遭遇死神,在去往醫院的途中被人害死,國安雖未能阻止有人對他的謀殺,但是他的暴露讓國安取得重大突破。張晉成的身份確定,此人就是三年前來華做生意的某國際醫療器械機構公司副總監,真名萬紫良,現年四十五歲,畢業於東南亞某國醫科大學,是安全廳曾經監控的對象,此人在前年年底逃到澳洲再沒露麵,沒想到竟以新麵孔出現在靖海。
在安全廳專案會議上,彭簫對專家們介紹了萬紫良的死因。
“他在醫學院受傷後,我偵查員網開一麵,故意製造個缺口讓其逃跑,隨後這個人被跟蹤,沒想到這個人倒在一家私人醫院急救室門口,等偵查員發現後將其送往醫院急救,已經晚了,沒能挽救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