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雷放在靖海見到了從龍山回來的梓笑,梓笑告知他蘇慕雲傷勢太重,已經在當天清晨去世。雷放傷感地低下頭,默默無語地和梓笑走向靖海安全廳。他們將參加一個緊急會議,安全廳長助理溫劍楊做反間諜工作小結,並部署逮捕威靈部和“藍梅花”的任務。
“首先,我要代表安全廳,對雷放和關梓笑同誌英勇表現表示敬意,正是他們無畏的追蹤,才將困擾我們多時的一起重大間諜案的許多問題得以解決。”
助理廳長溫劍楊帶頭鼓掌,雷放和梓笑站起來對同誌們敬禮,溫助理接著說:
“同誌們,我剛接到部裏的一個通報,上級給我們發來最新情報,經過周密調查,證實瞿正聲早在十年前留學M國做訪問學者時,就加入了敵對組織,M國情報機構最後派遣他回國。萬紫良被殺,是台風不得已執行的家法,可也是愚蠢的作法,我們以此為突破口,會找到許多線索,相信藍梅花很快就能鎖定。”
溫助理滿懷信心地做了個手勢,“下一步我們重心仍是莆陽市,林麥紅同誌負責以萬紫良為突破口,找出他生前活動的線索,雷放同誌協助挖出威靈部,然後雙管齊下,鎖定藍梅花!”
“是!”
全場起立,彭處長帶頭對國安盾牌徽章莊重地敬軍禮,鏗鏘有力地表達了必勝信心。
“一定完成任務!”
第二天,雷放將那盤磁帶拿出來,和安全廳痕跡專家們一起,在專用音訊設備上進行深入細致地研究。雷放給大家講述了這盤磁帶的來曆,並提示了重點信息:“請大家認真聽一下,這是施源在一次發燒說夢話時透露的情況,他說自己殺害梓夜姐妹,被當時的學生駱琅錄了下來,留作將來舉報證據,也就是因為這盤磁帶,駱琅才遭到不幸。”
雷放隨即打開錄音機,一個聲音低沉的男生,斷斷續續的夢話聲回蕩在技術鑒定大廳。磁帶記錄了嫌疑人施源說的那段夢話:
“……不許過來,不許你們到學院來……梓夜,你真漂亮,真迷人,不是我要殺你,是你自己想死!你是怎麼得上的白血病,我知道是誰!啊?你說,梓笑,你說!威靈部?火車車廂撞的,先騙她打手機!真陰險,卑鄙,看呢,那麼好的美人,讓火車把頭撞壞了,都是血,都是血!快打電話!威靈部他死了,化成木炭了!掉進天堂的河溝裏淹死啦!”
由於錄製時匆忙和簡易錄音機音效差的原因,說話內容幾乎難以聽清楚,但是,經過國安技術人員做處理後,濾掉雜音,那段對話就很清晰地被聽到了。下一步就是找到與聲音匹配的人,在最後找到威靈部前,還需要一番努力。
傍晚,雷放偷偷到花店買了一束盛開的百合花,再悄悄和梓笑打了個招呼,開車去了靖海市第一醫院,此時,師揚已經由菊島市醫院轉到省城這家醫療條件最好的醫院治療。
雷放悄悄進了師揚單間病房。隻是一陣輕風,師揚已經感覺到走過來的人是誰,激動和喜悅湧上心頭,姑娘身體輕微地轉過身,胳膊顫動起來。雷放趕快扶起她的身體,堅實有力地托起姑娘的頭,在女孩漸漸滾落的淚痕中,雷放將那束百合輕輕放在她的胸前。
她捧過鮮花,用鼻子聞了聞,眼睛裏溢滿了喜悅。令人欣慰的是,她的大腦並沒有受傷害,從她期望和喜悅的眼神中,雷放已經感受到幹練溫柔的女助手那顆為他跳動的心。
“師揚!”
“雷哥……”
師揚大眼睛裏流瀉出激動的光芒,由於過度興奮,傷口開始劇烈疼痛,她再次出現暫短咳嗽。雷放輕輕抱住她的頭,再沒有說一句話。好久,師揚緩緩睜開美麗的眼睛,可能已經意識到正躺在雷放的懷裏,姑娘的臉上流露出幸福的微笑。
“我好想你……”
“你脫離危險!我真高興!好好養傷,我們還要一起去釣魚呢。”雷放故意快樂地說。
“案子呢?”師揚還是關心雷放的工作。雷放眨了幾下眼睛,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出現轉機了,現在正核查駱琅錄製的威靈部聲音,隻是我們對317寢室的文冬、彥勇和喬鬆都做了比對,甚至擴大至班級所有男生,都核對不上,按說一個人的音頻不管怎麼樣偽裝,在國安高端識別變頻的機器上都會現出原形,可就是不能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