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個討厭的聲音一同響起的還有兩聲極為刺耳的聲音。
“咻咻!”
若是放在平日裏,就算陳墨喊上一百聲,那位婢女也不會回頭,但此刻不同,她的下屬大都受傷沒有戰力,那位老人此刻也不能出手,原本在這個群體中最為弱勢的一個人,曾經戰鬥力最為低下而且貪生怕死的一個人,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竟然就成了現在這個車隊唯一也是最強的戰鬥力。
而且他口中喊出的那兩個字也讓,讓她不得不回過頭。
在那位婢女的身後,一棵看上去極為普通的樹上,刹那間碎葉細枝紛紛落下,啪啪作響,顯得極為紛亂,而就在這片紛亂之中,一個黑衣人從樹上躍下,右手執一把短匕,閃爍著幽藍的光澤,而左手則是拿著一支在北魏軍中極為常見的袖弩,在尚未落地之前兩支袖箭就已射出,而就在那位婢女剛剛回過頭的時候,兩支袖箭幾乎同時抵達了她的麵前!
陳墨看著有些發愣的那位婢女,心中暗惱:“這個白癡公主!”
隨即陳墨奮身一躍,閃電般將那名婢女撲倒在地,同時兩道袖箭仿佛兩道凜冽的寒風,貼著陳墨的後背滑過。
噗噗。
兩聲極為清晰的箭矢入肉的聲音。
在一旁包紮傷口的侍衛和蠻人們在聽到樹枝斷裂的啪啪聲時就已經有所察覺,然而那名黑衣人在落地之前就已經用手中的袖弩射出兩支袖箭,而此刻天色已暗,加上漸濃的霧氣,遠處的人影已經不能清晰的分辨。於是在聽到那兩聲噗噗聲之後,一眾侍衛和蠻人想起此刻還在那邊的那名貴人,頓時覺得渾身冰冷,猶如掉進一個冰窖一般,然而他們此刻受傷極重,根本無力趕過去支援,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名黑衣人持著一柄短匕向那邊衝過去,發出一陣絕望的嘶吼。
然而他們並沒有看到,那兩支袖箭並沒有射到那名貴人的身上,也沒有射在陳墨的身上,而是正巧射在了他們身側那個用雙手支撐著上半身的蠻人的肩膀上。
那名蠻人發出一聲怒吼,用自己的另外一隻手從那隻中箭的臂膀上拔出一支袖箭,然而卻發現袖箭之上藍色的幽光和袖箭上已經有些發黑的血液,於是發出絕望的嚎叫。
蠻人的嗓門極大,他們的怒吼和哀嚎聲讓人的耳膜都陣陣發顫,然而那名黑衣人此刻仿佛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步履穩定而快速的接近著不遠處的那名婢女。
這名黑衣人已經隱藏在樹林中很久,他們冷漠地旁觀著那些死士的陣亡,還有公主車隊的應對方法,然後判斷出那名公主的位置,在所有人都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劍師那拚死一擊的時候,悄然來到那名婢女的附近,在那名婢女周圍的侍衛都走開了之後,發動了出其不意的攻擊。
霧氣微濃,籠罩在林間,而黑衣人就仿佛林間一條潛伏了許久的毒蛇,終於在此時露出了毒牙。
黑衣人的時機選擇的非常巧妙,手段也極為歹毒,一出手就是兩支塗了劇毒的袖箭,但這並不是他最後的殺手鐧。
那兩支毒箭即便射中了那位婢女,也不會即刻斃命,所以無論那兩支毒箭命中與否,黑衣人都會用自己手中的短匕來徹底宣布那位婢女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