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隻出頭鳥(下)(1 / 2)

事實證明這一劍的確震懾住了那三名健仆,但顯然對於齊東強來說這隻能讓他驚訝一下而已。

而且就算是驚訝,也僅僅是片刻的驚訝而已。

“三個廢物!”

伴隨著一陣與劍鞘的摩擦聲,齊東強腰間的那把華美精致的佩劍也在瞬間出鞘,整把劍閃爍著奪目的金屬光澤,劍柄處的深紅色瑪瑙似乎也在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

人群中無由來的一陣輕風,輕輕卷起陳墨腳邊的幾片塵土,不遠處齊東強的身軀依舊那般滾圓,不過寶劍在手,人的氣勢也有些變化,紈絝之氣似乎變得淡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覺得難以抵擋的淩厲氣勢。

陳墨剛才的一劍的確算得上氣勢驚人,但齊東強依舊十分自信,這種自信並不是無由來的,而是對於手中這把榮親王親賜的寶劍的信心。

榮親王膝下無子,於是榮親王的那些個子侄們便成了他手中偌大家業的打理者,甚至在不久的將來其中的一部分人還能成為某些產業的繼任者,而像齊東強這樣榮親王膝下最得寵的子侄,自然早已就被看做未來那位榮親王在城南產業的繼承人。

齊東強之所以能夠得寵便是因為自己有一身不錯的劍術修為,起碼在那些榮親王所謂的子侄之中算得上是翹楚,而腰間的這把寶劍正是來城南之前那位榮親王賜與的,劍身用精鐵打造,劍柄處還鑲著珍貴的瑪瑙,連劍鞘上都纏了幾道金線,雖然每樣材料都算不上罕見,但這把劍的價值依舊不菲,而且無論是外觀還是實用程度都堪稱一流。

但這把劍的最為珍貴之處卻不在於此。

齊東強還記得當榮親王把這把劍交給自己的時候曾說過,這把劍鋒利無比,削鐵如泥,不過並不是製作這把劍的匠工有多麼厲害,而是因為在這把劍閃亮的劍身之上,曾被一位大劍師注入過一些元氣,這些元氣附著在劍身表麵,於是這把劍的鋒利程度便遠遠超過了普通的刀劍。齊東強自己也是親自試過,隻是稍微用力,這把劍輕易地就砍斷了自己收藏的一把以堅韌著稱的樸刀,而且切口還是光潔無比,像鏡麵一樣沒有任何的不平整之處。

齊東強雖然不明白元氣究竟為何物,但卻知道了它的厲害,微微瞟了一眼三名手下胸口出衣帛的裂口,料想那把黑不溜秋的長劍似乎極鈍,貌似是連刃都沒有開。

想及此處,齊東強冷笑了一聲:“我還以為是什麼高手,連劍刃都沒開,空有一個花架子,還敢在這裏逞什麼英雄,真是可笑之極!不過念你也算是一個習武之人,今日我就與你公平比鬥一場,就當是本少爺讓教一教你,好讓你知曉這世界不是你們過家家時那般簡單。”

齊東強的話音剛落,陳墨便是忍不住地嗤笑了一聲,在齊東強不解的目光中,有些戲謔地說道:“沒想到你這含著金匙長大的紈絝子弟竟然也懂得過家家,想必你定然玩過,我也玩過,隻不過我倒是有些羨慕你,這麼大了還有閑心去玩這種遊戲,我卻是已經很久沒玩過了。”

“本少爺自然是玩過……”齊東強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了不對,便怒道:“呸!本少爺怎麼會玩那麼幼稚的遊戲,你這不識抬舉的玩意兒,本少爺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塊!”

說罷便一步步地走向陳墨,而不遠處的陳墨握劍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倒不是因為齊東強的一番話嚇到了他,而是在齊東強手中的那把華美精致的佩劍當中透出的那股淩厲地氣息,讓陳墨有些熟悉。

東山口的那名中年書生,那柄白色小劍。

好在齊東強虛浮的腳步讓陳墨明白麵前的胖子並不是一名大劍師,一名大劍師也不可能無聊到跑到街邊來調戲良家少女,一切的讓自己有些不安的原因均是來源於麵前胖子手中的那把佩劍而已。

齊東強將手中長劍耍出一個漂亮的劍花,然後怒喝一聲,自右向左斜斜地一劍劈下,劍身帶出一道亮麗的光芒,隨後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之聲,便重重地與陳墨手中的黑色長劍碰撞在了一起。

陳墨腳下塵土仿佛都是一震,隨後被一陣清風帶起,起了一陣不大的煙塵,落到了陳墨和齊東強的鞋麵上,周圍圍觀之人的鞋麵上似乎也都被波及,沾了一些塵土,不過此刻他們卻是沒有時間去理睬。

看上去在互相角力的兩人僵持了片刻,陳墨身子忽地向右一閃,手腕一抖,便極為輕易地撥開了齊東強強勢的一劍。

齊東強肥胖的身軀竟也是極為靈活地收住了力,將長劍護在胸前,有些微微詫異,如果是普通的長劍受了剛才那一劈之後,定然就會折為兩段,最不濟也要留下一個豁口,可是那把黑色長劍即便看上去有些老舊,但是完全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