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自從與赤那同行之後,就很注意保護自己的背後,尤其不會輕易的把後背留給自己的敵人,而麵前身形高大魁梧的漢子雖然把後背留給了自己,卻也一直保持著對身後陳墨的警惕。
偷襲這種東西不是專利,無論年老年少,成就高低,誰想用都能用。
如豪七所料,陳墨的的確確在這短短的幾步路之間都在籌劃著偷襲,而麵對豪七的防備,也是有些無可奈何,但這短短的幾步路很快就會走完,在踏出門檻之後,便是正麵的對決,於是在向門外跨出那一步的時候,也是豪七的神經最為放鬆的一刹那。
陳墨準確的抓住了這個時機,恰到好處的揮出了這預謀已久的一劍,蘊含了全身力道的一劍帶起了一陣勁風,仿佛絞碎了那一步之地的黑暗一般。
若豪七是一個普通人,這一劍必然要將他的頭顱斬下,隻是豪七並不是一個普通人,盡管境界不高,但他依舊是一個……修行者。
陳墨的手中的黑色長劍可斬天地間的元氣,於是在剛才動手的一瞬間,豪七便感覺到了身後的天地元氣發生了變化,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但總歸不是什麼好的感覺。
豪七強行催動體內的元氣,已經踏出門外的左腳仿佛淩空踩在了一個彈簧上一般,整個人激射而出,騰空而起,砰的一聲落在了灑滿月光的街上。
一躍之下,竟然已經到了小巷的另一側。
陳墨的那一劍自然也是落了一個空。
豪七轉過身來,見到陳墨手中餘力為竭的黑色長劍,想象著如果那把劍此刻砍到自己身上的後果,一臉怒意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是怕傷了屋裏那個小姑娘,沒想到你竟是為了偷襲!虧我還把你當成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原來小小年紀就已經這般不堪!”
豪七唰的一聲把手中的短刀一橫,冷聲說道:“不過我既然已經答應與你公平一戰,這點小伎倆自然我也不會放在心上。”
“公平?”陳墨提著長劍,也從房門中走出,冷笑著說道:“我與你有冤有仇?”
“沒有。”豪七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的確是受人所托。”
“那麼你去殺一個跟你無冤無仇的人,還要跟他講公平二字?”陳墨眉毛微挑,一副不信服的表情。
“我不一刀斬了你頭顱,給你一戰的機會,這還不夠公平?莫非你覺得你剛才用你手裏的那把長劍真的可以擋住我手裏的這把刀不成?”豪七言語間有些不屑的意味。
“北魏的律法是皇帝所定,世間的道德乃是先賢所定,一切規則無非都是強者對弱者的一種限製或是同情。”陳墨低著頭,看不出臉上的表情,聲音卻一直很沉穩:“你是一個大修行者,我是一個普通人,你當然比我強,所以即便你剛剛一刀砍了我,也可以說是公平,現在仗著實力的優勢砍了我,依舊也可以說是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