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霏給陳墨準備的一碗麵條已經熱了又熱,幾乎都已經變成了麵片湯一般,無奈之下,謝雨霏隻好又重新準備了材料,等著陳墨回來之後再做一碗麵條。
正在案板上切著蔥花,就聽到門簾掀起的聲音,正是陳墨回來了,隻不過還帶著一個滿臉血汙的人,謝雨霏仔細一看,才看出來原來是袁天飛。
雖然晚上吃了一些東西,但當時兩人的心思卻都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上,並沒有真的吃多少,一番激烈的戰鬥之後,早已經饑腸轆轆。
看到桌子上擺著的那碗麵條,陳墨喝袁天飛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顯然沒有受傷的陳墨速度更快一些,雙手把住瓷碗,筷子都懶得拿就想要直接往口中倒,結果卻被謝雨霏給攔住了。
“陳墨,這碗麵給袁大哥吧,你看袁大哥受了那麼重的傷,又是到咱們家裏做客,你怎麼能跟客人搶東西呢?”
謝雨霏毫無吝嗇之意地就打掉陳墨的雙手,把碗放到袁天飛的麵前,說道:“袁大哥你先吃吧!”
袁天飛這些天來過好多次,謝雨霏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而這突然的熱情卻反倒讓袁天飛覺得有些怪異,不過好歹麵條是擺在這裏,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真是不好意思,那我就先吃了。”袁天飛故意跟陳墨客氣一下,得到的回應就是陳墨的一個白眼。
然而袁天飛的高興勁並沒有持續多久,不一會,一碗熱氣騰騰的肉絲麵便又端了上來,相比之下,袁天飛碗裏的“麵片湯”顯得就像是殘羹剩飯一般。
袁天飛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便繼續埋頭苦幹。
很快兩碗麵都下了肚,兩個人心滿意足地靠在椅子上,喝著謝雨霏剛泡好的茶水,袁天飛感歎道:“前些日子你們還喝的是大麥茶,這段時間就換成這汴京最趕時節的花茶,看樣子你們這店裏還真是日進鬥金。”
陳墨微微一笑,說道:“我看你這傷勢似乎對你沒多大影響,不去看看你在那邊痛打落水狗的兄弟們嗎?”
袁天飛哈哈一笑,顯然心情極好,說道:“本來我袁某人沒什麼大的奢求,就是管好自己這一塊,沒想到有些東西完全就是自己送上來,不要都不行!”
陳墨輕輕地吹了吹微燙的茶水,說道:“我本以為應該會有一些渾水摸魚的人,現在看來,你的大腿真的是很粗。”
想了想,陳墨又改口道:“不,應該是……相當粗。”
袁天飛沒有回應陳墨關於大腿的問題,而是說道:“今晚這本來就是一場力量懸殊的戰鬥,就算是我死了,他們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
“但你知道,這汴京城裏有好多人盼著我死,巴不得我哪天突然就暴病而亡,所以即便這件事與他們毫無關係,他們也在觀望,如果得到我死了的消息,即便他們得不到一絲一毫的好處,他們也會非常高興。人就是這麼怪。”
陳墨嘟囔道:“他們不過也就是對你的嫉妒罷了。”
“嫉妒?”袁天飛思考了一下,說道:“我看未必,人家背後個個都是些位高權重,聲名遠揚的達官顯貴。我雖然有點錢,但他們哪個又缺錢呢?何必要羨慕我一個領著一幫兄弟天天打架鬥毆的混混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