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她想說就說,想做就做,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但是現在的她,卻變得隱忍而又落寞,明明很想流淚卻對我說無所謂,明明很想那個人卻又拚命地對我好,這樣委曲求全的女子已經不再是當初我見到的那個女孩兒了。
所以,我想替她這樣的痛苦,或許隻有西門家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家夥才能讓她重新做回那個嬉笑怒罵,活得比誰都生動的惡女小蠻。
為了留下一點可以支撐自己有活下去意念的東西,我製造了這個快樂的一天,給她烤羊,陪她看戈壁上的夕陽,問她會不會抓住我的刀鞘。
有時候,靠著回憶,也是可以快樂的。
但是,在她枕著我的手,露出這種表情後,我的手再也放不開了。
“怎麼辦?為什麼在我已經下定決心送你走後你還要露出這種表情來?我該拿你怎麼辦呢?留下來如何?忘了他,留下來怎麼樣?”
我輕輕描繪著她的唇形,低下頭。
就在我的唇,快要觸碰到她的時,她突然笑了,帶著少見的活潑。
她蜷縮了身子,側過臉:“別鬧了,飛霜!我好累!”
如同被雷擊中,我的身體僵住了。
西門飛霜!
無論我如何努力,在她的夢中,隻有他的身影,從她的嘴裏,那麼流利,那麼自然蹦出來的隻有他的名字。
她之所以會待在這兒,隻是因為被對我的感激給牽絆住了。
我咬緊了牙關,忽略了喉嚨裏湧來上的溫熱,眼前的視線就像是下雨天一樣模糊了起來。
“來人!”
“是,城主!”
“準備啟程!”
“可是,城主,明明小姐已經答應留下來了,您為什麼要?”騰陽第一次沒有毫無疑義地執行我的命令。
“你覺得一個根本不會武功的女人為什麼會特別喜歡那把名為冰焰的劍?”
從兵器庫回來後,騰陽告訴我,小蠻拒絕了我特地命人打造的小巧匕首,而是拿走了一把名為冰焰的寶劍後,我的心依然明了,雖然心底裏還是不願意承認。
那把冰焰是獨孤城的上品之劍,取自雪山中的玄鐵,以最高的火溫淬煉而成。
劍身出鞘,如冰水溢地,但是劍光橫空,則如火焰噴薄,故名為冰焰。
當聽到小蠻要了這把劍之後,我就明白了,西門飛霜在她心中,一道永遠也邁不過去的坎兒。
誰都無法代替,我也一樣!
“可是,城主,現在大元情況複雜,你送她回去豈不是讓她身處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