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章;白熱化混戰
慕素秋在地牢中聽到血滴聲,急切地問:“大哥,是你受傷了嗎,你們別打了!”她踮起腳努力向窗外看著,望著四人的腳尖:“你們別為難我大哥了,我求求你們了。大哥,你也快走,快走,我甘願受罰!隻是...你不為難杜宇翔他們好不好?”
慕白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陰冷,左手食指向下一點:“十方鬼穀,噤若寒蟬!”一滴水珠狀的光芒,穿過欄杆滴落在慕素秋的嘴唇上,慕素秋張大了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哼,現在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冬翎哂笑:“慕白,我以你違反隊規,濫用職權幹涉眾隊長決議的罪名,要立即逮捕你。”
妖月笑道:“你這帽子扣的可真大~”
“但並非沒有道理。”厲鳴垂下誅邪刃,對慕白說:“慕白,放棄無謂的抵抗!你不是我們的對手!”
慕白雙眼睜開,清澈如泉的眼神,蕩漾著陽光的殘影,冰冷中摻雜著一縷捉摸不定的溫暖。但他的眼睛立刻閉上,眼角再度上揚,手中的劍,緩緩斜豎胸口。如素描勾勒的唇瓣輕顫,送出他的心聲:“不是對手?就衝你這句話,我就可以將你視為挑戰我的榮耀,然後將你毫不猶豫的斬於劍下。”
厲鳴涵養再好,此時也是勃然變色。同樣身為隊長,他也絕對不能容忍被他人小瞧。黑色劍服忽然鼓蕩充盈,他咆哮一聲,餘響震蕩中黑色的劍刃光暈依著劍身環環擴散:“慕白,你太狂妄了!現在我就用這把泥犁,正麵挑戰你所謂的榮耀。”
“浪費時間!”旁邊冬翎身形閃動,雙戒幻刃交成十字斬向慕白。招到途中,她心頭警兆急生,橫身左旋,避開貼身斬落的劍刃。她回頭怒道:“厲鳴隊長,你幹什麼!”厲鳴沉聲說:“我要和慕白一對一單挑,汝不可插手!”說著劍鋒上抹,已經襲至慕白咽喉。
慕白橫劍封招,身子側翻,架開厲鳴攻擊的同時,左手反穿肋下,五指如反彈琵琶急揮,又化解了冬翎的招式。冬翎一招未完,後招進發,堪堪迫近慕白的劍圈時,秀美一蹙,再度飛身斜掠出去。原來一直疾攻慕白的厲鳴,突然向她這邊潑風似的砍來幾刀,力道渾猛難當,她不得已隻好閃開。但也隻是腳尖在地上輕沾,如蜻蜓點水再度飛入戰圈。
這下戰局變得滑稽起來。慕白劍光如飛花落英,力敵厲鳴和冬翎的攻勢,與縫隙中穿插反擊。而厲鳴在緊攻慕白的同時,又時不時的擋開冬翎刺向慕白要害的招式。冬翎卻是一方麵想和厲鳴聯手,製服慕白。一方麵又被厲鳴逼得屢次功敗垂成,卻又不能翻臉。再一方麵又想自己單槍匹馬打敗慕白,諸多心緒幹擾,她十成修為也不知發揮出來多少。而慕白卻也不占便宜,每當對方二人招式分歧露出破綻時,他隻是回劍防守,卻也不趁虛而入。
妖月在一旁看的好氣又好笑:“這是哪門子混戰啊,簡直是小孩子過家家,我這個大阿姨都不好意思插手了。”說著忽然右手一甩,雲袖嗖的射向半空。
半空中一聲鴻鳴,宇樓呼呼呼連劈三劍,彈開妖月的飛袖,翩然落地。
“宇樓隊長,你也來湊熱鬧嗎?”妖月麵色從容的調侃他。
宇樓二話不說,轉身奔向地牢。猛瞥見身側慕白疾攻幾劍逼退二人,向著自己這邊點來一指:“十方鬼穀,蒼雷墜!”
宇樓急忙一道符咒向頭頂甩出,抵消落雷,同時揚聲道:“慕白,我是來幫你救慕素秋的!”原來他雖然沒看到事情的起因,但一路也揣測是慕白為了保護慕素秋,和眾隊長發生了衝突。所以他想當然的以為,慕白是誤會自己的來由。但他隻是猜對了一半,慕白的確是要保護慕素秋,卻絕對不會救她。宇樓說完,以為慕白就會放行,當下繼續跑向地牢。那料肋下一寒,慕白的劍氣竟直射他的要害。他吃了一驚,反手一掌,向左後方劈出,震散劍氣後手臂一陣酸麻。這下他也來了火氣:“慕白,你幹什麼!”
“誰也不許靠近地牢,更不許把慕素秋帶走!”慕白朗盛說著,手中劍勢陡然氣勢大增,大開大合間揮灑的飛沙走石,宛如驚濤拍案,亂石穿空,狂浪卷雪。正是他使出了家族獨傳的《滄浪劍法》。劍氣擴散開來,四周樓宇嗡嗡作響,牆麵地麵石土翻起凹陷迸射,裂紋如龍脊蔓延。
冬翎和厲鳴見到慕白劍法奧妙難言,於大氣宏偉處不失細膩輕靈,也都暗暗佩服,更加不敢大意,連說話也顧不上了。三人雖然是混戰,但也都是生死一線,厲鳴又是一聲大吼,刹那黑雲壓空,凝風蔽日,劍鋒所指陰氣森森,鬼哭狼嚎,也是使出了獨門劍法地獄審判劍(泥犁,梵語就是地獄的意思)。而冬翎則是展開小巧的騰挪身法,穿花繞柳,馮虛禦風,當中掌影綽綽,繞在外圍遊鬥。這套掌法叫作步虛掌法。這套掌法出掌淩厲如刀,招數繁複奇幻,配合著她的大步彌天,隻見四麵八方都是掌影,宛如狂風掠過樹林,萬葉奇落,虛實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