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鳴熊目怒睜,手中劍勢一沉:“你無視總隊安危,破壞戰隊紀律,更意圖謀反,我是要殺了你!”話音甫畢,平地玄風倒卷,劍光橫爍處,竟是從祭血身側抹來。
“身法不錯嘛!”祭血原地不動,慢悠悠左手迎著劍芒抓去,竟是不怕被削斷手指。劍鋒擦著掌緣,他手驀地微偏,五指貼著劍刃滾輪般向厲鳴臉上抓去。
厲鳴略一抬臂,劍柄末端戳向祭血手腕脈門。祭血手腕翻起沉落,砸開劍柄,待右手陡然揚起,凱撒劍如死神張著猩紅大口,咬向厲鳴天靈。
厲鳴怎會中招,足尖一挪,碩大的身影已經騰上半空。
“釋刃!無間劍!”空中熊咆龍吟,泥犁劍自護手噴薄出熊熊烈焰,半空卷裹起銳嘯灼風,蓄勢待發的盤桓在劍鋒三丈以內,作掩襲狀。風火勢頭旺盛,火星飛濺,恰似一陣繽紛花雨。驀地,厲鳴雙眼瞪圓,泥犁劍劍身嗡響不絕,四周火焰遽然暴漲數倍,如一蓬狂雲遮蔽暮穹,往祭血頭頂罩落。
劍術有雲見招拆招,可這一式流焰飛卷全無招式套路可言。摧枯拉朽的雄渾靈焰籠罩五丈方圓,一片赤幕如封閉的牢籠,叫人無處逃避,看來唯有舍命硬接。
祭血哈哈大笑:“這個溫度剛剛好!大晚上冷的渾身筋骨都活動不開!來吧!”說這竟是張開雙臂,似要擁抱這來自無間地獄的愈火。
“狂妄!”厲鳴怒斥中手臂揮舞,彌天火海化作一張大大的罩子,熊熊罩落,把祭血的身影吞噬其中。
“唔唔唔...討厭啦!”距離這塊戰場一裏外的樹立中,一塊光華流光的大石後麵,倪燕背貼石塊,正與劉煌激烈的擁吻。良久,二人都是氣喘籲籲的分開。倪燕俏臉生潮,橫了劉煌一眼,抹掉嘴唇的血痕,嗔道:“哼,又把人家嘴唇咬破了,你都不能溫柔點?”
“男人就應該是狂風暴雨嘛!”劉煌走上前擁著她的肩膀,二人又是熱吻,兩柄誅邪刃寂寞無奈的躺在草叢中,幽幽閃爍、紅白微光交融,如冰河烈火,交織纏綿,難舍難分,卻又有幾分無奈。
“咦?”倪燕忽然再次推開劉煌,衣衫不整的從石頭後麵露出半個腦袋,向遠處眺望:“那邊的紅雲...隊長竟然釋刃了!”
劉煌提起脫到膝蓋的褲子,下巴從後麵壓在倪燕肩上,也循著看去,不屑地說:“就是崩刃了,也不是祭血隊長的對手。”
倪燕哼了聲:“你少得意,祭血隊長是公認的雜牌隊長,連崩刃都不會,怎麼能和厲鳴隊長相提並論!我看他現在已經死的差不多了,你看,現在連祭血的靈衝都感覺不到了。”
劉煌起身怒道:“你再這樣侮辱我們隊長,我可與你翻臉了!”
倪燕回頭哂笑:“翻臉就翻臉,難道我怕你不成?”
劉煌見她笑的輕蔑,感到男性自尊受辱,立刻跨出一步:“好!這是你說的...哎喲!”原來他忘了束好腰帶,一跨步褲子掉了下來,把他絆了個跟頭,摔得滿臉青苔,好不狼狽。
倪燕嗤嗤笑到:“就這成色你還想怎樣?”話音未落,腳下忽然一空,她一聲驚呼,狠狠摔倒在地上。不等她喊痛起身,已經被劉煌合身壓住:“嘿嘿,我現在就要你知道,侮辱我們隊長的下場!”
另一方麵,同樣選擇在今夜行動的宇樓和千羽,也遠遠看到了天空的那片紅光。隻是宇樓無心多管,不等千羽發問,當即說:“不要管他們!我們做我們的事!”
“可是...”千羽話到嘴邊,轉了一轉,才問:“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總隊隊舍!”宇樓說身影如電:“確切的說,是總隊的閉關的地下室!”
千羽隱隱猜到什麼,不由加緊腳步:“你的意思是總隊被關在那裏?”
宇樓不言,兩道身影在高低起伏的樓頂上劃出優美的弧線,如一位音樂人優雅的雙手,彈奏著無休止的音符。
“隊長,那片紅光不見了。”千羽說。
宇樓目不斜視,低聲道:“是嗎,那麼真正的戰鬥開始了!”
火焰流散熄滅,剩下狼煙回旋合攏,數十顆火星躍躍飛動,劈劈啪啪。
“嗯?”厲鳴嗅到一股焦臭味,但卻是布料被燒焦的味道。他轉腕圈劍,肩上獄火流轉如一圈圈的漣漪擴散:“祭血,你在搞什麼鬼!”
狼煙乍聚忽散,祭血的身形再度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