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東西!才這麼一點創傷,你竟然就動不了了嗎!”一個聲音忽然如鬼魅憑空欺入這片旋渦中。
慕白眼神拂視處,隻見杜宇翔渾身衣物鼓蕩票翻卷,獵獵作響,閃動著陰沉沉的黑紅烈火,一頭銀發也變成了深紫色,雙眼更是隻剩下眼白,兩道血紅淚痕,從下眼瞼中間瀉出,直沒入胸前衣服內。饒是慕白身經百戰,見過各種千奇百怪,形態各異的敵人,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心頭寒顫。
“哈!”杜宇翔的聲音尖銳了許多,他一把拔出腳上的劍刃,陰冷的呲著白牙狂笑道:“原來就是這東西傷了我!”翻腕抬手,把這柄劍向另一隻手夾住的劍刃一磕,兩柄劍登時化作一把水滴,落在地上。
“你是誰?這個氣息...邪靈嗎?”慕白見杜宇翔輕易就破壞了兩柄劍,驚疑的目光中略寒慍怒。
杜宇翔不管身上的飆出的血液,大聲尖笑道:“我可沒有名字這麼庸俗的東西!我隻是要殺了你!”大笑間,蕩臂揮劍,一股雷火纏繞劍身,摧枯拉朽的激出九重幻影,飛向慕白。
慕白心頭大震:“紫色的雷火,與剛才完全不同!”他見對方攻勢凜然,一劍也凝聚十成靈力,憤然掠出。二人一招相擊,慕白手腕一沉,滄溟劍竟然險些脫手,他趕忙順勢斜斜上挑,跟步轉去,這才收住劍勢。可猛地肩膀一緊,杜宇翔竟不知從何處冒出,刷的一劍,幾乎將他左臂斬斷。
慕白半個身子鮮血淋漓,踉蹌退開,又驚又怒的直視對方:“你到底是誰,杜宇翔的劍法沒有你精妙,也沒有你這麼重的邪氣!”
“我說了我沒有名字,我隻是要殺了你!”杜宇翔笑的整個旋渦裏嗡嗡銳鳴:“乖乖受死吧!”可旋即,他的笑聲轉為淒厲痛苦的慘叫:“啊...怎麼回事...我的力量...我的身體...你這滾蛋...明明是個弱雞,竟然敢反抗我!”隨著他越來越大的慘叫聲,杜宇翔全身黑火轟然散去。
慕白愕然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此時他若出手,杜宇翔定無生還的可能。但不知是因主角光環,還是慕白此時傷重過度,無法行動,他卻原地不動。
“呼...抱歉,看來剛才有人打擾了!”杜宇翔的聲音平靜下來,有些虛脫空乏,頭發和衣服都恢複了常色,眼神也再度明亮。他深吸一口氣,竭力忍住那鑿骨焚身劇痛,苦笑著望著慕白:“你傷的也不輕呢,是他幹的嗎!”
“他是誰!”慕白淡然問,聲音依舊不見波瀾,身形也凝定如塑,看起來宛若對疼痛毫無知覺。
杜宇翔沉聲說:“我也不清楚,從未見過,隻是我的身體剛才被他控製後,我的意識卻本能的要反抗他!”
慕白不再問下去,轉而說:“現在你我都受傷不輕!”
杜宇翔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啊,那就來一招定勝負吧!”
“下一招,也是最後一招,賭上我所有榮譽,要將你碾壓的屍骨無存!”慕白“嗖”的斜挺劍芒,寒光疾閃:“然後,我在把慕素秋抓來,重新對她處以死刑!”
杜宇翔在受重傷後,全身本已冰寒麻木,戰意減退。此時聽到慕白依舊要殺慕素秋,怒火騰升,心頭再度湧起強烈的戰意:“能告訴我為什麼嗎,身為哥哥的你,一定要殺掉自己的妹妹!”
慕白眼神瞬閃幾下,唇縫飄出幾個字:“如果你能贏我,我就告訴你!”話音剛落,劍上驟然憑空綻出七色的光飆,呼嘯狂舞,自劍尖激昂的噴射上來,把慕白連人帶劍,緊緊卷裹在團團光瀾罡風之內。繼而,劍氣如虹,自內激憤著迸射出百十光流,分向後方左右兩側畫出動人心魄的優美弧光。光瀾浩蕩展開時,慕白全身煥然一新,血汙破損了無蹤影,無瑕如玉的傲然長立,身後揚起八片巨大的白羽,渾身沐浴在如潮澎湃絢爛光華中:“滄浪.貫海冰劍!”
杜宇翔看的目動神馳,不由讚道:“很強很華麗的招式呢!可惜我沒有這麼拉風的招式!罹焉隻教給我一招天雷地火!我能做的,隻有...把所有靈力逆轉,最大限度的吸引雷火,放手一搏!”依身煥放出絢爛的黑紅光霧,冉冉升騰,聲勢駭人。
兩股震鑠古今的靈力迎麵相碰,漩渦內光霧如熾,“鏗鏘”沉鳴,充盈噴薄,一層層雄渾浩蕩的靈焰奔流不息,天地似乎也為之變色。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爆裂,幾刺破方圓數十裏內眾人的耳膜。那兩股昂揚渾猛的光濤迎頭激撞時,幾乎天塌地陷,朔風呼嘯之聲響徹長空,那漩渦頃刻炸裂紛飛。方圓十丈一片刺目光華,靈焰如破碎紛舞的刀片,瘋狂肆虐,無情殘忍的切割著泛雪堂的一切。遠處一些正在激戰的斬靈與邪靈,竟被這股巨力拋飛而起,在半空化作點點雲煙,緊跟著又是一陣地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