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靈舌頭在嘴裏繞了幾圈,鼓起腮幫小聲說:“總之你別問今晚我做了什麼,還有...請你也別讓鴻...額,別讓他問,我現在不能說的,但是我...”
“好好好!”杜宇翔聽到李月靈在他麵前把張鴻紳稱為“他”,頓時覺得心裏輕鬆了很多,見李月靈欲言又止,一副為難的樣子,他就擺手打斷了她:“總之呢,就是你什麼沒說,我呢什麼也沒聽見,也沒看見。”說完轉身走向大路。
“你去哪裏?”李月靈緊張的問。
杜宇翔背對著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啊,反正自習課無聊死了,我要回去睡覺。”說完雙手抄入口袋,向遠處走去,那一頭銀發如寒空中低轉的銀星,閃閃跳躍,落入李月靈陰暗的眼眸...
鬼打牆
一臉多日風平浪靜,也再也沒有發生女學生失蹤的事情。杜宇翔幾乎都忘了那個恐怖短暫的夜晚,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期中考試的複習大流中,一天到晚的埋頭苦學,把什麼三年高考五年模擬,全國名校考題,名師指導來回做了個遍,又把每一本書從厚啃薄,從薄啃厚,來來回回如機器一般工作著,累了就去校園裏跑跑步,去健身房鍛煉身子,有邪靈出現就去斬殺,每一天幾乎充實到爆。
而這時,張鴻紳也返回學校,來到杜宇翔班級教課,他博古通今,講課別開生麵,饒有趣味,往往古今結合,針砭時弊,引導學生們積極思考,極大的調動了班裏同學的積極性。一時班裏學習氛圍如火如荼。更有甚至,他有時一講課學生就不讓他走,占上一上午課時幾乎就是家常便飯。開始一些老師還有耐心在外麵等上片刻,或者給張鴻紳交流時間觀念,可張鴻紳我行我素,對於這些他看不上眼的教師,根本不予理睬。這些老師之後又去校長那裏通報,校長也隻是嗬嗬作罷,漸漸的所有老師反而懶散下來,破罐破摔:“不講課拉倒,反正工資沒少拿,做辦公室比站在講台上強得多。”
這天,期中考試終於降臨,前一天晚上萬裏清平,杜宇翔衝了個澡,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不到六點,就氣宇軒昂的跨上書包,向學校走去。他決定趕在早自習前到班裏,把一些習題再研究一遍。此時星月稀微欲落,路上人煙稀少,時不時有幾聲蟲鳴,偶爾幾片葉子飄落,拂過杜宇翔的頭頂,帶來絲絲涼意,杜宇翔漸漸加快腳步,想借此驅散寒意。可他走著走著,就發現不對勁了。
原來他注意到每走一段路程,就會有幾片葉子劃過頭頂,然後會泛起微微寒意,然後他就會不由加快腳步而每次在聽到蟲鳴時,他的腳步就會放慢繼續前行,然後葉子再度飄落...這個現象一直循環出現了近十次,等到他發覺不對,想要停下時,他驚訝的發現自己根本控製不住身體,隻是一味的向前走。而他的體力卻似乎也無窮無盡,絲毫也不覺得乏累。
“怎麼回事?”杜宇翔暗自吃驚:“難道真有鬼打牆這種東西?”
所謂鬼打牆,大家都知道,就是在夜晚或郊外,會在一個圈子裏 走不出去。這種現象首先是真實存在的,有很多人經曆過。閉眼或在夜晚或郊外時,兩腳邁出的長度不知不覺中就會有微小的差異,之後,人們就會陷入一個半徑大約3Km的圈中。一言概括,生物運動的本質是圓周運動。如果沒有目標,任何生物的本能運動都是圓周。但是為什麼生物能保持直線運動呢,比如人 為什麼走出的是直線呢。因為我們用眼睛在不斷的修正方向,也就是我們大腦在做定位和修正。不斷的修正我們的差距,所以就走成了直線。這種事情也出現在小說中,如《射雕英雄傳》裏的桃花島主黃藥師,他能用些樹枝和石頭,擺一個陣,人一走進去,就轉不出來,其實也是這個道理。
杜宇翔現在遭遇的狀況雖然類似,但有絕不相同,僅僅是他不覺得自己乏累就已經是異狀。
“可惡,這是怎麼回事!”杜宇翔趕忙集中精力,強自控製自己的腳步,可心頭卻仿佛如墜了千斤一般,他越是集中精力,就越是呼吸困難,漸漸地彎腰垂肩,氣喘籲籲。
“啾...”忽然,杜宇翔聽到前方傳來氣息森森的怪聲,他眯起眼用力抬頭看去,頓時雙眼放出巨大的驚恐:眼前的,是一個如同虛幻,卻又真實的巨大蝙蝠,差不多有兩米高,雙眼如紅燈,籠罩著前方不遠的空間,仿佛那裏是地獄的大門。
“這雙眼睛...”杜宇翔驀然想起那晚和張鴻紳眼睛重疊的紅光,渾身汗毛立刻豎了起來,同時發現隨著那蝙蝠不斷發出的怪異聲波,自己的身軀不由自主得向它滑行過去。
“停...快停下...”杜宇翔有心拿出口袋裏的徽章,卻發現除了滑行自己什麼也做不到,而原因就出在蝙蝠的那雙眼睛,它射出的光芒如波紋一圈圈細微至極的擴散過來,如一道鎖鏈縛住他全身。而那蝙蝠如守株待兔一般張開尖尖的大口,露出兩根細長的獠牙,凶惡猙獰的等待他送上門來。
生死一線,杜宇翔的眼珠幾乎噴出眼眶。驀地,那一圈圈的波紋裏,一條青色飛龍平地而起,盤旋騰空,嘯破空中的陰霾,現出一片晴嵐。
“這是...”杜宇翔渾身壓力驟減,頓時滾倒在地,困乏疼痛釋然裏應外合的蹂躪著他的身體。
如熾烈的火焰,從天而降,把寒冷和陰霾燃燒殆盡。
“喲、宇翔,好久不見了!”李翼飛跨步站在杜宇翔麵前,居高臨下的橫扛龍紋劍,唇角棱線分明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