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在地,托舉著麵向皇陵處,“先帝,臣對不起您啊...嗚嗚嗚...”

這樣的情懷,就跟左都禦史黃炎誠一模一樣。

說實話,做這件事之前,沈曼還沒有這麼大感觸。若用現代人思維,不就是小領導的一封信嗎?

真的假的,本人不來,誰能那麼在意?!

可在古代不同。

就這樣一份血書,一番稚嫩無助的言辭,就能讓忠臣們心生悲愴。他們心疼,他們自責。他們覺得是自己無能,才讓幼主飽受欺淩,不敢麵談,隻能用這樣隱蔽無奈的方式,四下聯絡保皇派,籌謀如何匡扶皇室,攘除奸黨。

“先帝!!啊啊!!先帝啊!臣枉食君祿啊!嗚嗚...”

唉。

古人的義氣,讓沈曼動容。

有爹在場,一對璧人,基本說不上什麼,隻能隔空暗送,情意綿綿。

沈曼要走了,白葉梵終於插上話,“父親,我去送送殿下。”

“去吧!”白菖瀾情緒複雜,點了點頭。

隨後鑽到書房,攤開朝中三品及以上官員的名單。在裏麵圈圈點點,哪些是絕對忠君的,哪些是中立黨,哪些是丞相一派標記的清清楚楚。

再結合沈曼早就通過白葉梵送來的名單(沈曼此前自己調查的),重新篩選一遍。終於放心的擱下筆。

接下來,他將逐一秘密約見名單中絕對忠君的官員。說明幼帝鋤奸的決心,若感到對方願意傾力支持後,他再掏出血書來,請他們在背麵簽上名字。

這結盟就算完成。

今後,隻要皇帝發號施令,他們就會全力以赴。

所以說沈曼感慨呢。

這樣的方式透著傻氣,可在古代,它就是有效。古人對待簽字極其看重,那一筆下去,綁定的便是一條性命,甚至是整個家族的性命。

...

花前月下,抄手遊廊。

光線不足,影影綽綽。

某首輔透著不舍,“這就走了?”婚期越來越近,他被親爹禁足了。警告,為了吉利非必要不見麵。

沈曼含羞帶怯,明知故問,“那不然呢?”這個強勢的大女主,在正夫麵前,多半時候是小女人的。這是夫妻相處之道。

這樣子,沒男人不喜歡。

他不過問她如何來的,他隻想在有限的時間裏,表達他的思念。

將人攬到黑暗處,下巴抬起,溫柔的親吻了下去...

就是吧,這事開始了就沒頭。

一直到,書房的燈都滅了,沈曼才將他推開,“走了!”

白菖瀾心裏有任務,滿腔熱血,心潮澎湃。正打算回正房睡了,忽見一人躥出,“父親!”

他愣了,“深更半夜的你不去睡覺,在這幹什麼?”

就好尷尬。

差點被老爹撞見。

沈曼隱到空間,悄悄的跑了。

留下某首輔撒謊,“啊,這個...哦對了,今晚月亮不錯,兒子出來透透氣。”

白菖瀾狐疑的看看天上的烏雲密布,怎麼也不會想到,說好的送公主,結果人家送了半個多時辰。工作全交給他做了。

“夜深露重,早點歇息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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