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諺惴惴的。
在門口深呼吸好幾下,才快步走進會客廳。
“賤侍參見長公主!”
他打完架還沒得喘息,就被通知長公主要召見。趕緊回來,衣裳都未及更換就來了。
此時,一身紫色的錦緞袍子,到處是傷口,已經看不出是一件完整的衣裳了。甚至可以看到裏麵白色的裏襯來。
臉上頭發上更是沒眼看。
頭發如雞窩,發髻歪掉,玉冠也早不知道丟哪裏去了。臉上,青青紫紫,好多細小的傷痕。
“起來吧!”沈曼慢悠悠的放下茶盞。眼神示意身後,“您先下去吧!”夏嬤嬤,是她奶娘,她穿越過來後很是尊重。
“是!”夏嬤嬤可不敢倚老賣老,不問,不看,不瞎打聽。
後退著出去。
此時,屋裏就倆人了。
沈曼打開早就準備好的藥箱,撩起寬大的衣袖從裏麵拿出外傷藥水來,“過來!”
唐諺眼睛盯著藥箱,心裏緊張激動,這是...
乖乖照做。
來之前,已經在心裏合計公主所為何事。
還以為是公主聽說他沿街打架,擾了生意,不喜了。甚至都在想,一會迎接他的,將是什麼樣的責罰。
想不到...
“坐!”唐諺實在太緊張了,沈曼想忽略都難。看他的眼神微微調整柔和不少。
不然能怎麼辦?
熊孩子,人家家長給送來充數了。
這是鮮活的生命啊。總不好,當阿貓阿狗一輩子不理不睬。
再說...
倆人背靠東西將軍府,她早晚是要將目光轉到他們身上的。
廢物?
廢物點沒關係。
隻要血性還在,隻要價值觀符合她的要求,便足矣~
唐諺緩緩落座。屁股就挨上一點,那感覺,就好像隨時準備跑似的。
沈曼壓下彎起的嘴角,用紗布蘸了一點藥汁湊近他的臉。藥液冰涼,按在傷口上,有點刺激,有點疼。但唐諺卻一動不動。
腦袋嗡嗡的。
很快,他的思緒便被鼻端的玫瑰花味兒吸引走。
用奶狗眼的餘光,描摹這好看的纖纖玉手。
見對方沒苛責,他膽子更大了。賊頭賊腦的,透過皓腕瞄上對方的脖頸。修長光滑,幾個月來,他不知道偷偷瞧了多少回。但從未像現在這樣清晰...
再來是好看的下顎,飽滿潤澤如櫻桃般的紅唇。櫻桃啊,小時候,他姨娘尚在的時候,還曾爬樹幫他采過呢。
可甜啦。
這目光太炙熱,讓人難以忽視。
沈曼退開一點距離,疑問開口,“怎麼,以前沒近距離接觸過女子?”他的眸中不是豔色,更多是好奇。
本以為對方會支支吾吾解釋一堆,什麼身邊連丫鬟都不曾有,守身如玉,潔身自好雲雲...表忠心一番。
誰知道,對麵的傻小子語氣急急,答非所問,“賤侍在看您的翡翠鐲子。”收回目光,身體坐正,眼眸微垂盯著腳尖。
沈曼終於忍不住了,彎起嘴角。
這是明知道偷窺不對還要做,且事先想好了說辭啊。隻不過,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我在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