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想來算黃氏半生為數不多的甜蜜時光了。
在顧寒生的幫助下，黃氏早早給何聰用了斷子絕孫的藥物。既然我不能懷孕，你也休想再有子嗣。有，那她樂見其成，看著你當王八。
顧寒生是用毒高手，若想瞞過太醫的眼，讓何聰不能生育的事不被發覺，那是很簡單的事。
那之後，後院的女人還真對得起黃氏的期望，果然有人給生出女兒來。
世人都道黃氏作為正妻大度，不光容許小妾先一步生下孩子，還對小妾噓寒問暖，如親姐妹般。隻有黃氏自己知道，每晚做夢她都能笑醒。
前段時間，何聰意外死了。
她就更高興了。
每日彎起的嘴角壓都壓不下去。本就樂嗬的不行，誰想，公公還領回個十五歲的半大小子來。哈哈哈，她都不知道什麼心情了。
算算時間，那會的何聰早就沒生育能力了。有意思，多有意思。
其實她心裏是有個懷疑的。
公公，多麼精明算計，眼睛不揉沙子的人。怎麼會輕易認下便宜孫子。這孩子啊，她猜，大抵是跟公公有關係，跟何聰沒啥關係。
別說黃氏想笑了，沈曼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聯想鸚鵡學的話，到底阮氏被毒死的原因是什麼呢，難道是因為阮氏也發現孫子不是兒子何聰親生的了？還有一句是關於胎記的，胎記到底什麼意思？
可問了黃氏，黃氏卻信誓旦旦的說，不可能有人知道何聰不能生。
這事，是要命的事，不可能有她跟顧寒生以外的人知道。
沈曼覺得奇怪，先一步抵達丞相府後。她摸到何傲天的房間，巧了，何世高也在這。正在指點何傲天書法。那悉心教導的勁，若說沒血緣關係，她都不信。
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覺得祖孫倆眉眼間很是相似。都屬於顴骨比較高的那種。而何聰呢...
好吧，她也許是先入為主。
怎麼看何聰都跟何傲天不像父子。
祖孫倆歲月靜好，也不說什麼秘密啥的，讓沈曼覺得無趣，剛打算離開。
忽聽何傲天興奮大叫，“匝衣韃，您看我這幾個字寫的漂亮嗎？”
然後室內一片寂靜。
沈曼不解，回去看...
就見何世高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嚴肅，看何傲天再沒了剛才的慈祥。
何傲天倒也聰明，馬上反應過來，“祖父，您看我這幾個字寫的漂亮嗎？”
何世高臉色這才好點，“嗯，進步不少，繼續！”這嚴厲勁兒，還真是當繼承人培養的。沈曼眼尖，瞄到何世高背在身後的手中。
明黃色的...
靠，怎麼那麼像弟弟最近學的《治國策論》呢？
這麼重視，說明這孩子就是他的至親。可是...
何聰明明沒生育能力了。
不會真是...他自己的兒子吧？
沈曼的眼皮微跳兩下。真是個狠人。不過，剛那幾個字“匝衣韃”又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何世高這麼怕？
轉身離去，打算回去找個知識淵博的先生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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