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上去十五六歲,黑色長發披肩,說不上有多俊俏,但卻帶著一股從容淡然的風味,令人倍感親近。
此時的他身披素色雲紋長袍,端坐在寬敞的車廂內,手裏正拿著一張油黃色的地圖。
地圖約有一丈大小,平鋪在車廂內的桌子上,上麵畫著大大小小的區域,一眼望去不下數千,眼花繚亂。
但這並不是一張簡單的地圖,這張地圖,畫著迄今為止九州大地的所有大中勢力與山川河流,可以說是一份頗為詳細的世界地圖!
隻是這樣一張地圖,出現在那些頂尖大人物手裏並不見有多稀奇,但出現在這裏,就透出一股不同尋常的意味了。
“又死了一位,這樣下去,別說到那裏去,就連能不能逃出大千天朝都是一件難事吧?”白衣少年喃喃自語,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他靈動的雙眸中出現了絲絲煩躁,隨即深吸了口氣,歸於平靜。
“呼!”
一道驟風自窗外拂過,卷進了點點細雨。
白衣少年緩緩起身,拉開車簾,對著正在駕駛者馬車的車夫道:“就到這裏了,你下去吧!”說罷,直接拋了一錠銀子過去。
車夫大喜過望,這一錠銀子可值得他好幾年的工錢了,連忙恭敬的給少年行了幾禮,口中念叨著謝謝,一步並兩步的下了車。
少年搖搖頭,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後,轉身拿起鞭子狠狠一抽,駕馭著馬車遠去。
“怎麼樣,得到什麼消息了?”白衣少年看著前方開口,在空寂的雨夜裏,看上去頗為詭異。
“有幾個不錯的消息,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你兩個問題。”
一個聲音緩緩響起,隻見一道纖細的身影不知在何時出現在了馬車車頂,迎風傲立。
那是一位約有十*歲的少女,身上披著一襲紫色長裙,黑白相間的絲帶將其柔軟的腰肢包裹,將曼妙的身姿完全展現了出來,令人浮想聯翩。
唯一可惜的是,這位少女傾國傾城的臉頰上,卻始終帶著一股難言的冰冷意味,冷漠到令人不敢與之直視。
就連她身周的雨水,都似乎被這股冰冷寒意所影響,結成一粒粒小冰晶。
“哦?什麼問題?”白衣少年挑了挑眉,道。
“為什麼你每次都能發現我?這樣的天氣,對於我的奇影神遁術最有優勢,就連玄陽內的那些天網的家夥都未曾發現,你這樣一個身懷天禁之體,隨時都有可能會死的人,又怎麼發現的了?”少女緩緩開口,但從始至終,她就仿佛是一個死人一般,表情沒有變過絲毫,就連眨眼睛的速率,都是一般無二。
“就是這個問題?”
“這隻是其中一個。”
“好。”少年點點頭,微微沉吟了片刻後,道:“你也知道,我和那家夥是忘年之交,他臨死前將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了我,裏麵,自然也有那樣東西。”
“那樣東西——”少女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古井無波的眼神中頓時出現了一股漣漪,隨即化為了滔天大浪!
“化劫天經!”
深吸了口氣,少女將心中的震撼抑製下去,神色依舊道:“還有一個問題,我們現在,在往哪裏走?”
少年望了一眼身後的玄陽,冷笑道:“當今天下,公分九州,中州為大千天朝之地,南州與西州分別為大玄帝朝大夏帝朝領土。當今時代,大千天朝漸漸衰弱,另外兩朝崛起,三國征戰,以我的身份,貿然摻和進去,絕對是死無全屍!所以,路也就隻剩下了一條。”
“天下間,五院三國諸子百家,我們所要做的,便是走出大千天朝,進入五院之一的造化劍院!”
“有那個人所留下來的東西,進去,想必不難吧?”
少女點點頭,隻見少年繼續道:“好了,問題問完了,說吧,得到了什麼消息?”
“玄陽內,蒼溟與葉流青大戰,葉流青身死,蒼溟據說也受了不小的傷,此時正在府內養傷。隨後,玄陽內的黃金雲紋軍也都全麵出動,向著方圓百裏之外,開始搜尋。”
“這很正常,葉流青以死相拚,那位蒼溟大人盡管是天縱之資,實力恐怖至極,但就算贏了,也絕對是重傷!”少年沉吟道。
“既然蒼溟身受重傷,那我們現在是逃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