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九月末的天兒,說熱有點熱,說冷又不算冷。

太子府。

顧慶怡趴在窗台前,嘴裏吃著棗泥山藥糕。

糕點口感細膩,入口還有甜香,心情一下子就美好了。

她身邊圍了幾個塗脂抹粉的女人,這幾個女人目光如炬,仿佛想把顧慶怡看穿。

她們是一刻鍾前過來的。

顧慶怡既不把人請出去,也不主動與她們講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外麵景色,吃著手裏的糕點。

寂靜許久——

其中一個女人忍不住地開口道:“怡妹妹,聽說昨夜殿下又宿妹妹這了?”

消息傳的這麼快?

腮幫子鼓鼓的顧慶怡轉頭看了說這話的人一眼,是餘良娣。

衝她笑了笑,顧慶怡沒說話。

餘良娣見沒套著話,立刻給一旁的許良媛使眼色。

許良媛趕忙說道:“就衝怡妹妹這身段這美貌,難怪殿下喜歡的很呢,連著五日都宿在妹妹這。”

“誒,我記得怡妹妹過了年好像才十八吧,年輕貌美就是好啊,不像我,過了年,就二十五了。”

許良媛輕撫上臉頰,似有些感慨。

聽完她說的話,顧慶怡端起茶杯喝了幾口,依舊沒有太大反應。

有了餘良娣和許良媛開頭,剩下的女人也跟著聊起來了。

“可不是,怡妹妹人比花嬌,方才我瞧著從樹上落下的花瓣一直往怡妹妹那飄呢。”

“哎,哪像我呀,長的不好看,連自己親手養大的金絲虎都不願意與我親近。”

“哎呀,誰不是呢,你以為誰都有像怡妹妹這般的好容貌,好福氣!”

“是啊!不過能讓殿下連著五日留宿,光有美貌那可不夠,還必須聰明、識趣。”

“這我就不行了,我腦子愚鈍,反應慢,一句話都得在心裏想半天。”

……

她們互相嘮了半天,就想看看顧慶怡是啥反應。

等了半天,正主麵上還是沒有反應。

顧慶怡身邊伺候的宮女青竹,注意到碟子上的棗泥山藥糕已經吃光了。

連忙把碟子撤下去,拿了一個小碗過來,裏麵裝了些剛炒好的瓜子。

這是顧慶怡的習慣,吃瓜定要嗑瓜子。

顧慶怡喝茶清完嘴裏的甜膩味道,又嗑起了瓜子。

她們之中有一個被封了承徽,卻一直沒有受過太子恩澤的。

幹脆拽住顧慶怡袖子,直接發問:“怡妹妹為何一直不講話?是覺得自己有殿下庇佑,便看不起我們嗎?”

看不起?

她還真沒這意思。

看著她們一定要她講句話,不講就要跟她咋樣的架勢。

行吧,那她就講兩句。

顧慶怡彈掉落在身上的糕點碎屑,清了清嗓子,拍拍手掌,“總結的真好。”

扯她袖子的沈承徽愣了愣:“什麼意思?”

顧慶怡突然捂臉,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我知道自己漂亮,聰明,識趣,各位姐姐就不用再誇我了,怪不好意思的呢。”

聚在一起的女人們:“……”

要點臉不?

她們聚在一起,又不是真的誇顧慶怡的。

一心撲在朝堂政事,那事上特別冷淡的矜貴太子爺突然開竅了,開始寵幸府裏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