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會在北聞天逗留一段時日,若你改變主意,隨時來找我。”墨北凰並不強求,嘴角勾勒起濃濃的笑意,似是對她非常感興趣。
“等等。”葉沐歆神色一冷。
墨北凰本來就站在原地沒動,“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
“為什麼救我?”神色不為所動,隻是那聲音陡然冷了八度,“在宮裏,為我解圍的人是你吧?我認得你的……氣息。”
墨北凰倒也不屑欺騙或是隱瞞,“你是我看中的人!”
“下人?”葉沐歆譏笑。
“我更願意稱之為心腹。”墨北凰一本正經的糾正,銀眸裏帶著一些閃爍不定的東西,聲音聽起來酷酷的,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慢。
“好了,你可以走了。”
葉沐歆不客氣的再次攆人,之前僅存的那一點感激,消失的一點不剩,“我無意屈居於人下,奉上忠誠,給人賣命,從前不會,往後更不會,墨北凰,你找錯了人,我勸你換個目標試試,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他卻不以為意。
長發飛舞,飄逸若仙,邪魅似魔。
嘴角清淡一挑,“那是我的事。”
葉沐歆直接翻個白眼給他看,“神經。”
她要走了。
再不走,非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氣到不可。
一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而已,她瘋了才去搭理他。
不理不睬,還更簡單些。
盯著她的背影,墨北凰眼神幽深。
“葉沐歆,千萬不要那麼容易死去,不然,我會失望,很失望。”
他對她,寄予厚望。
葉沐歆左手揚起,粗魯的豎起了中指。
紫離橫躺在門口處,昏闕不醒。
葉沐歆仔細檢查後發覺她並未受到致命傷害,便將她扛回房內,平放到軟榻上。
靠窗處,小男孩仍坐在靠原本的位置,手裏捏著啃了一半的朱果,白白的牙齒啃咬入一半,便像定了格似的一動不動了。
汁水一滴滴的落在月白色的袍子上,染出一小片暈紅。
她把軟劍,輕輕放在桌上。
素手在小男孩的眼前晃了晃,小男孩的眼瞳迸射出憤恨之色,幅度極小的擠眉弄眼,打暗號示意。
畢竟是用了人家的軟劍,不好裝作沒看見他在求救。
還是要適當的理上一理,走走場麵。
葉沐歆微微傾身,纖指在小男孩身上摸了幾下,疑惑的問,“點穴?”
小男孩急的雙眼冒火。
點穴?
他哪裏像被點穴的樣子?
那種低劣的手法會困住他?
“不太像是點穴。”認真研究完畢,葉沐歆得出結論。
廢話,當然不是點穴!
小男孩想翻個白眼給她看,可惜身體受製,最簡單的表情都做不出。
“其實我也不會解穴。”
葉沐歆摸了摸鼻尖,微笑。
小男孩怒極攻心,連解穴都沒學過!
喂喂喂,你之前三品劍者的境界是大街上撿來的嗎?
還有,他不是被點穴了好不好?
明明是血脈被製,與點穴有著很明顯的區別好吧?
稍微有點武學理論知識,都不會認錯吧!
如果能說話,他現在怕是早就破口大罵。
還要用手指猛戳葉沐歆的額頭,將她踹回去回爐再造的心思都有。
隻可惜,他說不出話來,除了以眼神表示憤怒外,他什麼事都做不了。
“抱歉,幫不了你。”
葉沐歆捏了捏小男孩的臉頰,“有點耐心,等等看看,也許時間一到,你就能恢複如常了呢。”
聽了她的話,小男孩眼淚都快噴出來了。
喂喂喂,這種事他當然知道。
問題是若沒有人幫他解開禁製,他至少得等足了六個時辰,才可恢複如常。
六個時辰呀!
要他一直用這樣尷尬難堪的姿勢一動不動,不如直接敲暈了他來的痛快。
葉沐歆有些疲倦,一摸心口,濕漉漉的一大片,手上沾滿了紅色,想必是剛剛沒控製好力道,崩裂了舊傷。
可惡,這道劍傷,不止廢了她的玄陰靈根,還一直纏纏綿綿的不見好。
調息運氣會噴血柱,用力太猛會滲血水。
這具身體她才‘用’了沒多久,已快要有貧血的征兆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總得想個好點子,先把身體調養好了再說。
還有,別讓她知道是哪個混賬傷了葉初晨。
這個仇,葉初晨沒機會報,她必定代為完成。
就為了這一手的血痕!她絕不會置之不理,放任凶手逍遙。
葉沐歆冰冷的笑了笑。
發端挽係的水色垂纓悠悠蕩在她頰側,淺紅色的纓帶襯得肌膚清透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