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歸如此想,但讓她在被墨北凰啃了一身青紫印兒還沒半點記憶的清晨聊這件事,再讓她爽快利落的將‘我願意’吐出口,還是頗為有難度的。
她不張口,墨北凰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那眼神,直叫人打寒戰。
葉沐歆看著心裏不舒服,索性挪開了眼不去看。
她感覺到一片陰影,黑壓壓的籠了過來,遮擋住從門窗透進來的光,身旁的溫度都跟著下降了不少。
一股不祥,彌漫開來。
她剛想逃,手腕已被墨北凰粗魯的抓住,被迫抬高。
“我幹嘛要問你願意不願意?就算不願意,你仍然是我的。”
霸道宣誓完畢,他粗魯的摘下了她手上的初晨戒,隨手往身後一丟,在葉沐歆的驚呼聲之中,單臂攬抱住她的身子,脫下掛在他左手上的戒指,一掰一扣,壓在她的無名指上。
也不知是怎樣做到的,原本並不合適的戒身扣的嚴絲合縫。
墨北凰捏住葉沐歆的下頜,半強迫的讓她對上自己的眼,明亮若瑰寶的銀眸裏閃動著堅決,一字一句緩慢道。
“這是代表著我墨氏一脈的身份信物,裏邊也存放著我所有的家當,今天給了你,便是承認你當家主母的地位,我的身份為何,我的來曆為何,我的背景為何,這些全都不重要,你無須糾結我有沒有對你坦誠以告,明白嗎?”
邊說著,邊拍了拍葉沐歆的臉頰,順勢坐下,攔腰一摟,抓著她坐在腿上。
葉沐歆腦子裏畫出個大大的問號,她什麼時候介意他的身份背景來曆了?
這男人又是哪根筋搭的不對,糾結起這種無聊的事了。
還在想著,眼前忽然被一片紫光吸引了過去,原來是那繭驟然間收斂了橙色的光澤,毫無預警的轉為紫色。
“再變一次顏色,她就可以出來了。”墨北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葉沐歆立即不再掙紮,乖乖的坐在他腿上,認真的看著那隻流光溢彩的巨繭。
墨北凰頓時又覺得不爽了。
至於嗎?
一隻小人魚而已。
她之前甚至都不太情願要呢。
現在又這麼關心。
一隻人魚而已,她想要多少條,他都可以找來。
可煩躁的是,她竟然因為無關緊要的玩意,而忽略了他。
墨北凰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爽,突然間湊近,在她頸後的雪白肌膚上磨蹭一陣,毫無預警的狠狠咬了上去。
把沒有半分準備的葉沐歆疼的一挺身,後脊背僵的直直的。
“喂,墨北凰,你又在發什麼瘋?鬆口啦,快點鬆口!”那個位置,哪禁得住如狼似虎的這麼一咬,葉沐歆縮著脖子,奮力掙紮。
那一瞬,她想到了非洲草原上的雄獅捕到了自己的獵物後便是這樣子一口叼住脖子,困死要害,然後等著獵物臣服,或是死亡後,再慢慢的享用入口的的美味。
她便是他眼中甜美可口的獵物,動不得,躲不得,逃不得,她真懷疑,如果自己繼續較勁下去,墨北凰會不會幹脆直接咬斷她的脖子。
血水,順著齒縫湧出,在肌膚上暈染出一圈淺紅色的弧度,流淌的到處都是。
被咬的久了,傷口慢慢感覺不到痛了。
好麻木的感覺,仿佛是她注定了的命運,被捆綁在這個男人身邊,一生一世,永遠沒有逃離的可能。
墨北凰的氣息,緩緩平靜下來。
好半晌,他才鬆了口,抬起頭來,銀眸深處激蕩的情緒歸為一片窒息的平靜。
隻是那雙眼,仍是明亮的像是會咬人,霸道的令人不敢對視。
他緊緊抱住了葉沐歆軟軟的身子,親吻他親自製造的傷痕,吮去那湧動而出的深紅血液,像是完成了某種古怪的儀式。
葉沐歆已沒力氣再發火了,兩眼淚汪汪,一把辛酸淚,頗有些垂頭喪氣。
她怎麼尋了這麼個男人呐,打也打不過,講道理完全不聽,霸道且腹黑,永遠的屈居下風。
他強勢的擁著她,擁的那麼緊那麼緊。
頸子一涼。
他俯身,吻住她的後頸,細細的親吻著,連那傷口,一並吻住。
涼涼的感覺,是他的唇。
在殘酷的咬噬之後,他吻的溫柔,吻的纏綿,吻的令人不自覺的戰栗。
齒印,仿佛是他墨北凰的獨家印記,被烙下,便是終身洗不掉的商標。
她頓時有種真的成為了他的所有物的感覺。
而麵前的那隻繭,接連轉換過七次後,歸於無色。
橢圓形的壁,逐漸變的透明,一抹倩影,若隱若現,隱約可看見蜷縮在繭內的女子身材婀娜,一雙腿兒,微微蜷著,秀美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