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沐歆是我的王妃,她的事,便是我的事,永遠都是我的事。”墨北凰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手,攥的那麼緊,那麼緊。
兩人唇槍舌戰,吵的火熱,葉沐歆卻像個沒事人似的,全然置身於世外,聽了一會,覺得無聊,眉頭微微皺了皺。
墨北凰忽的沒了聲音,沉默下來。
窗外,風流的聲音飄搖傳入。
“沐歆,你千萬不可以相信他說的話,這個男人,當如可以插你一刀,往後難保他會幹出什麼更出格的事情來。”
“他的身份特殊,在熾炎國內地位超然,卻也是鐵血冷酷,手中握了不知多少條人命,這種人,做事必然不擇手段,為達到目的,他什麼都敢做,什麼計謀都敢使,這樣一個永遠看不清真心的男人,你跟在他身邊,難倒沒有朝不保夕之感嗎?”
“葉沐歆,你冷靜一點,仔細的想,好好的想,你真的信任他嗎?他又有什麼地方值得你信任?”
“葉沐歆!你還是你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子?怎麼可以!你想想沐蓉,想想你唯一的妹妹,你不可以辜負她對你的期待,與其一時衝動,做出後悔半生的決定,不如此刻好好思考,你是葉沐歆,你絕不會任由衝動的情緒主宰自己,你做的到!我相信你一定做的到!”
“沐歆,不要害怕,不要擔心,我在這裏!就在這裏!隻要你呼喊一聲,我立即衝進去,有我在,墨北凰他奈何不了你。”
葉沐歆的臉上,彌漫著濃重的冷意。
一句句呼喊,情真意切。
她充耳不聞。
隻是望著墨北凰,“你身上的傷,是他弄的?”
墨北凰輕輕一點頭,沒有過多渲染那段不愉快的經曆,銀眸鎖緊了葉沐歆,沒有錯過她臉上任何變化。
“標準的林聖天風格,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嗬嗬,怎麼可能奢求一個人會改變,那簡直是在做不切實際的白日夢。”
她自言自語,聲音喃喃的聽不分明。
以墨北凰的耳力,自然一個字沒錯過。
什麼是林聖天風格呢?他不懂。
不過,也不準備自討沒趣的去問。
這種時候,沉默便好。
“傷在哪裏?給我看看。”葉沐歆湊的更近了些,直接扯開了他的衣袍。
墨北凰沒有阻止,由著她放肆的掀開了她的衣,眯著眼睛看來看去,看的眼裏滿滿都是閃亮的火光。
他的身體,幾乎找不到一處完好,整個胸膛,大傷小傷,重傷輕傷,深深淺淺,到處都是。
很難想象墨北凰一路上經曆過了什麼,他又是如何強自堅持著來到這裏,找到了她。
怪不得,一見麵,他便是重傷高燒,昏昏沉沉的樣子。
被林聖天惦記上,陰謀陽謀一齊享受,不死也得脫層皮吧。
她實在是太了解那個人的行事手段了。
“戒指裏有外傷藥嗎?”葉沐歆揚起了手,晃了晃無名指上的凰之戒。
“嗯。”墨北凰點了點頭,細細的教會她使用凰之戒,然後才說道,“這點小傷,不需要藥,很快就好了。”
“死要麵子活受罪,剛剛是誰在發燒,又是誰昏睡著醒不過來,足足三、四個時辰,才勉強凝聚了些體力?”葉沐歆才懶得理會他的大男子言論,尋了不少外服內用的傷藥出來,“要是你想拒絕,現在就可以離開了,我絕不勉強你接受。”
墨北凰雖然臉上寫滿了不情願,但總算是受了她不軟不硬的威脅,他厭惡的盯著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瓶,非常不喜歡那種味道。
但當葉沐歆溫柔的將他最厭惡的藥,一點點的撫在他的肌膚上,並配以適宜的力道,慢慢推揉,幫助藥力吸收的時候,他的神情,瞬間柔和的不可思議。
衣衫半裸,舒服倚在椅背上,看著那隻小手,在他胸前遊移著,她那麼認真,力道用的恰到好處,唯恐弄疼了他。
她的身上洋溢著濃鬱的生命氣息,熟悉而動人。
在她的身邊,哪怕必須要暫時忍受窗外一波波聒噪的噪音,他亦甘之如飴。
沐歆,他的王妃,他的妻。
縱然她想不起有關他的一切,縱然她腦子裏沒有一丁點過往的記憶,但她帶給他的那種感覺卻是從不曾改變,也非任何人所能夠代替的。
最厭惡的事,變成了最至高無上的享受。
生平第一次,墨北凰真心希望,這些藥不要那麼快被吸收,他還想讓那柔荑多撫慰一會疲憊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