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到了上層空間,她並未再看他出手過,甚至連身上的氣息都變的淡淡的,就算站在他身邊,也絲毫感覺不到力量的波動,不知情的人,甚至會以為他隻是出生在上層空間的那種沒有力量的原住民。
可葉沐歆知道,墨北凰並非是如此。
她心底有些猜測,但從不曾去證實。
直到此刻,雙瞳之中,滿滿全是墨北凰的身影。
他抓著燃燒著烈火的長劍,在天地間卷起一團飛速旋轉的風,一切不經允許而接近的人、事、物,都會被那風刀殘酷的割裂成一塊塊的碎片。
與風流交戰,墨北凰穩穩居於上峰,雖然無法對他做到一擊必殺,可也決不至於被風流搶了先機,占去便宜。
彎彎的眼睫顫了顫,深不見底的黑眸中現出一抹沉思。
究竟從什麼時期起,墨北凰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改變?對了,應是分別的那段日子,他在尋她,她也在尋他,可不管怎麼努力,兩個人還是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分別,才終於又見了麵。
也就是從重逢之後,他變的與從前不太一樣,具體是哪裏不同,葉沐歆此刻才恍然間明白。
他越來越強大了,那是一種超越規則的力量,短短的時間之內,墨北凰是怎樣獲得這般恐怖的力量呢?
兩個男人身上,仿佛掩藏著無窮無盡的秘密。
她距離最近,可也始終看不清晰。
葉沐歆眼兒黯淡了幾分,隨即被一抹明亮取代。
撇去那些亂七八糟的疑惑不談,至少有一點是極好的。
她終於還是堵到風流了,終於!
取出軟劍,捏在手心之中,她毫不猶豫的加入了戰局。
既然她可以將林聖天送入冰冷的海底,自然可以在異世之中,將裝有林聖天靈魂的風流永遠打入地獄,這一場征戰,將是不死無休之戰,命中注定,卷入其中的他們,都將難以獨善其身。
葉沐歆的突然出現,惹來兩束異樣的眸光。
墨北凰自然是開心的,但脫口而出的話,卻是那麼的簡單,“醒了?”
“嗯。”葉沐歆唰的一劍,逼退風流的攻擊,站定在墨北凰跟前,由著他攬住了腰身。
“沐歆?”風流眼中的狂喜驟退,殺意凜冽的眼死死的鎖住了麵前那對相依相偎的身影之上,那畫麵實在太過美好,看著看著,他的眼睛忽然幹澀而疼痛。
“風流,是你?”葉沐歆像是剛剛注意到他,眼中有著虛假的驚訝,“你怎麼在這兒?”
“我……”他本想說,我來找你,可隻說了一個字,便怎麼都無法說出口了,他苦笑,有些話,說出口隻是自取其辱,他心底清楚的很,為何還有那麼大的衝動想對她訴說呢?
葉沐歆接口道,“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帶沐蓉來參加我和凰的婚禮,沐蓉呢?快讓她出來,我想問問她在婚禮上要穿什麼樣的禮服,然後再去準備。”
她的嗓音聽來是如此喜悅,真像是一個即將出閣的新娘,迫不及待的想要與親人分享幸福。
可是,那雙眸子,為何比之前更加的飽含殺機,難倒,她知道了什麼?
風流心底莫名一緊。
“我來處理吧。”墨北凰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著,順便吻了吻她軟柔可愛的耳珠兒,就算不用看,也知道風流因為這個小小的親密動作紅了眼珠。
嘴角冷笑更深,墨北凰心底已有某種盤算。
那麼在乎嗎?執念還真深啊!
那滿身的魔氣,如果再由著他在身後追著沐歆跑,終有一天,必成禍害,墨北凰清楚,他承擔不起可能發生的萬一,所以,在一切還沒發生之前,早早的斬斷了可能會發生的危機,才屬上策。
卻沒想到,葉沐歆毫無猶豫的搖頭,微微側過去的秀美容顏現出了令人不安的淺笑,“不了,你在一旁就好,我來處理。”
腰際的大手,驟然收緊。
葉沐歆抬眸迎上了他不讚同的銀眸。
於是,她笑,傾城傾國,花開四季,“沒關係的,我們是老朋友了,恩恩怨怨,糾纏的時日太久太久,應是有個了斷了。”
風流在聽到了斷二字時,莫名的想起了前世的某個場景,殺機四伏的夜晚,她帶著一隊人馬,劃破夜色而來,那個時候,她也說要有個了斷,後來,他被沉入了海底的最深處,斷絕呼吸之前的畫麵,是她冷冷的笑容,以及眼中明顯的快意。
“風流,你說對不對?”從墨北凰的懷抱中離開,葉沐歆走向他,裙擺如鮮花般綻放,隨風而舞,手中軟劍劃過一絲寒芒,連空氣都被割裂開來。
“沐歆?”他發現,自己完全說不出話來,心髒的節奏,陡然間漏跳了半拍,他沒有任何動作,身畔跳躍的黑暗氣息因為她的愈走愈近而不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