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話,如此被冒犯,依他的個性,一定不會隻是說說就算了。
“如果我不去請你,你是不是打算直接離開帝都,當我不存在啊,我的爺,你太沒良心了,你真是……”
話未說完,墨北凰的手突然揪了個空,他懷中不依不饒的叫喚個不停的女子甩腦袋也甩了個空。
兩人齊齊抬頭,就忘記麵前不知何時多了一位麵容肅殺的傾城女子,眼中帶著殺意,冷冷看著他們的糾纏。
“沐歆……”墨北凰抬腿就是一腳,踹飛了懷裏糾纏不清的那一個,衝上來,抱住渾身染了熊熊烈火的另一個,“你怎麼在這兒?”
恨恨的將手裏的一截長頭發扔在地上,葉沐歆收起藏在掌心中的匕首,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
“我的頭發……我的頭發……”被踹飛的那個嗷嗷叫的爬了過來,撿起斷發,捧在手心,悲悲切切,抽抽搭搭。
葉沐歆冷笑著把刀抵在墨北凰的胸前。
他一動不動,薄唇勾出一抹笑,銀眸裏滿是她的背影。
“頭發啊,我的頭發……”被踹飛的那個叫喊的更大聲了。
葉沐歆手中利刃翻飛,每一刀,都準確的落在他胸口處。
墨北凰不閃、不躲,笑容不變,滿滿全是縱容的神情。
直到葉沐歆發泄夠了,他的銀袍也徹底變成了一堆破布,被某人沾染過的衣料如銀翼蝴蝶般隨風翻飛而去。
她終於覺得滿意了,從凰之戒裏翻出了一件長袍,披在他身上,仔仔細細的係好每一顆扣子,然後鑽進他懷裏,抱了好一會,直到確定從內而外的每一寸肌膚所沾染的都是她的氣息,那股子狂亂的情緒方才緩緩歸於平靜。
“你在吃醋。”他居然還有心情在笑,扳正她的臉頰,親了又親。
“我沒有吃醋。”她否認,黑眸中有亮晶晶的東西閃了閃,“我幹嘛要和一個男扮女裝的家夥吃醋?我隻是不喜歡自己的男人身上沾到了亂七八糟的味道,不管是男人、女人,全都不行,這裏是我的位置!”
“什麼時候發現的?”她拆穿了一切,降低了一些小小的樂趣,不過,他更好奇的是她是如何看破的。
畢竟,衝過來時的怒氣,絕不是作假的。
若不然,那一刀,也不會衝著腦袋去,打算把某人的一劈為二。
她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割他頭發的時候,我發現他有喉結。”
“所以,是喉結救了他一命?”那嗓音裏,正可疑的惋惜著什麼。
“他不會是斷袖吧?”葉沐歆冷冽的掃了地上呼天搶地的妖孽男一眼,大有墨北凰一承認,便立即撲上去再補幾刀的架勢。
“他不是。”墨北凰笑著搖了搖頭,大掌壓著那顆不安分的小腦瓜在胸口處,揉了揉那可愛的發絲,“他隻是很愛玩。”
“下次最好不要這樣子玩。”她不高興。
“好。”其實他也不喜歡。
“我的頭發啊,月舞,你怎麼那麼狠啊,你好狠的心啊。”嚎的更加淒慘了幾分。
葉沐歆卻沒有漏聽他無意中喊出的那個名字,整個人的氣質,隨之一變,“你喊我什麼?”
“頭發。”那人苦哈哈的扁著嘴,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怎麼看,都是個絕代風華的美麗女子。
當然,他的喉結也是很明顯的,盡管刻意做過處理,極力淡化喉結的存在,可並不能瞞過細心者的雙眼。
再美,也是公的。
且還是那種堅決不肯承認自己性別的類型。
無聊!
“你怎麼知道月舞這個名字的?”葉沐歆沒心情與他打哈哈,她隻想知道,為何一個素未謀麵的家夥,就那般理直氣壯的叫出了這個名字,就連墨北凰都不知道的名字,他是如何得知的?
“我自然知道,咱們可是老相識了,隻不過,你把我給忘記了,月舞,在頭發變回原樣之前,你都不準來找我!”說完,奮力的爬起來,帶著他的短發,飛快的跑回府宅之內。
“門關上,姑奶奶要閉門謝客,誰都不準放進來。”中氣十足的音色,頗具氣勢,然後又是一聲哀嚎。
失去了長發,對他造成的打擊實在太大了,短時間內,應是沒有辦法恢複心情了。
轟,兩扇門砸上,門板嗡嗡,門框亂響。
“他是誰?”葉沐歆抬眸問道。
“他名字叫空晴。”報出姓名,墨北凰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的表情,沒有一定點變化,想來應該是對此人不熟,揪緊的心情慢慢放鬆下來。
“他似乎認識我,我卻不認識他,我肯定。”葉沐歆煩躁的瞪著他,那雙銀眸太過平靜,也太過坦誠,沒由來的,憑借本能,她覺察到了什麼,“凰,我總覺的,你在隱瞞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