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上海嗎?回去做什麼?跟著夏晴混跡在影視圈?可是她不想走,總覺得這樣一走了,反而有逃避的嫌疑,她跟他三年婚姻,臨了還要背上一臉的狗血,她憑什麼要忍氣吞聲地夾著尾巴逃走?出軌的是沈鈞,對不起她的也是他,憑什麼他趾高氣揚她卻要忍辱負重?
她現在什麼都可以忍,就是不能忍沈鈞。
“我不走,我要留在北京。”夏小芸說。
夏晴冷豔看她,問:“你有病啊?”
可不是有病,如果不是有病,當初她怎麼會看上了他。
望著泡發的泡麵,夏小芸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姐,我覺得沒意思,我覺得不開心。”
“所以呢?”夏晴問。
夏小芸說:“所以他憑什麼開心?我就不離開北京,我就要留在這裏,哪怕我是一粒沙子,我也要做那粒揉進他眼睛裏的沙子,我膈應死他。我真的放不開,也沒法放開,你說有這麼開玩笑的嗎?他跟我開了三年玩笑,三年啊,我跟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
夏晴看她,幾秒鍾的停頓,她說:“就不知道到最後被膈應的是誰。”
不出一個小時,夏晴手機響了起來,錢遠東叫了是個保鏢和一個專業的公關過來,敲開門帶夏晴和夏小芸離開,一路上閃光燈不斷地閃爍,夏小芸戴著帽子和口罩,在保鏢的護送下離開,公關在前麵開路,一邊開一邊回答記者的問話:“無可奉告,對不起,讓讓。”
“夏小姐,你們的婚姻破裂是因為沈鈞出軌嗎?”
“你們結婚三年,你卻從沒懷孕,你們會離婚是因為孩子的問題嗎?”
“夏小姐,為什麼你們結婚三年,沈鈞卻從未對外宣布過?當初為什麼選擇隱婚,現在又為什麼離婚?”
記者的問題像一顆顆子彈從四麵八方打來,打得她千瘡百孔,夏小芸有點喘不過氣來,當記者問道:“你愛他嗎?”
夏小芸停下來,身體明顯一僵,像是被刺激到了某個神經,她的反應引起了記者的狂熱,閃爍的閃光燈和哢嚓的拍照聲中,記者們不斷地重複這個問題。
“你愛他嗎?”
“你們的婚姻是建立在相愛的基礎上的嗎?”
“他愛你嗎?”
愛嗎?
愛個X。
小學生才談情,大人隻談錢,當初她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學生,栽在他手裏,她就當上了一堂課。
不愛了,她夏小芸這輩子都不想再愛任何人了。
取下口罩,第一次直麵鏡頭,她看著對準自己的攝像頭,仿佛看著電視前的沈鈞,蒼白的小臉上浮現一抹微笑,她說:“沈鈞是個很好的人,不管將來和誰在一起,那個人都是幸運的,無論他做了什麼,我不怪他,願歲月靜好,現實安穩,你我雖然夫妻緣盡,但也希望未來你能走好。”
說完,在公關的開辟中她鑽進了轎車裏,揚長而去。
很快地,夏小芸這模棱兩可的幾句話引爆了媒體的高潮,媒體言之鑿鑿地肯定,這場婚姻的破裂是因為沈鈞的劈腿。
辦公室裏,接到媒體發行社的電話,辦公桌前,沈鈞戴著藍牙耳機,穿一件白色的襯衣,卷著袖子批改著合同,黑色的鋼筆飛快地在紙張上簽下自己的名字,說:“媒體有言論自由,我尊重他們的自由,譚社長,幫個忙,把那些媒體的公司名字給我擬一份發過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