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小姐難道忘了,當年就是因為她才使得你的母親喬夫人死得不明不白!讓你一個人在喬府艱難度日,還有你不是懷疑她不是你母親生的孩子嗎?如今她又事事壓著你,甚至要搶你的夫婿,搶你的榮光……”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再想想……”她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似的,嘴角露出一絲猙獰,“你就這麼希望她消失嗎?——你不怕違背你主子的意願?”
那人臉色乍變,低頭不語。
“你想借我的手殺了她,到時你主子也不會太過為難你,你讓我當替罪羊嗎?嗬嗬嗬……很驚訝是吧?我才不會那麼蠢呢!明天你就帶著你的人滾,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那人也不是平庸之輩,神色恢複平靜,微笑著說:“喬大小姐,婚期可是在三天之後,你就不擔心她突然改變主意又回來嗎?到時,大小姐的意願怕又要竹籃打水咯——”
大喬也剛想到這點,臉色不善地回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喚你。還有,我警告你,別想借刀殺人!”
待到那人走後,大喬房裏的燈光久久未熄,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小喬纖手提著個小紅燈籠款款向這邊走過來。
這個院落向來清淨,隻時不時聽到些許蟲鳴之聲,園子裏多草木,柔和的空氣中彌漫著秋天的像葡萄酒似的香氣。
“姐姐,你睡了嗎?”小喬手指輕叩門扉。
半響,大喬慵懶地回答:“是妹妹嗎?我已經歇息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小喬猶豫了片刻說:“姐姐,我怕事情有變啊!”
“不用擔心,你先回去吧。”小喬無奈,答應著離開了,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此後的三天裏,一切如常,就像無風的水麵一樣安靜。
婚事很順利,喬府雙姝的喜事也是個轟動全城的盛事,排場極大,十分熱鬧,喬府甚至擺了三天的流水酒席,招待八方來客。大紅的花轎從喬府正門緩緩抬出,大街小巷擠滿了人圍觀這一盛事:江東最著名的兩名美女今天就要名花有主了,同時也有兩個女子心中得白馬王子名草有主。
這一天不知有多少少男少女要徹夜難眠。
我擠在人群中,被人群擁著一齊跟著送親得隊伍向前走。看著花轎在街口分成兩隊,分別向孫府和周宅去了,淚水朦朧了雙眼——一旁的聶風忙伸手護住我,緊張地帶著我在人群中站住腳,周圍的人熱衷於看熱鬧對我們的動靜不大注意,我示意風帶我離開。
沉默哦沉默,這厚重得哀傷壓得我心好疼;周郎啊周郎,我現在隻有祝願你們琴瑟和諧;姐姐啊姐姐。雖然你對我有誤會,但是請你一定要珍惜現在得幸福……
我懷裏揣著周瑜留給我的信——那是在密室裏發現的,我醒來時隻有聶風在我身邊。他們一個個就像消失了一樣,連聲道別都沒有講,剩下的隻有這封信,它擺在密室得桌上。我沒有拆開,都這個時候了,所謂得話語已經沒有意義。你們該娶得娶,該嫁得嫁,隻有我是多餘的——隻是我到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
登上馬車,最後向著喬府的方向深深地望了片刻,當我放下車簾得時候,就決定了不回頭。聶風一直守在旁邊,我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衝他微笑著,就像雨後的玫瑰一樣絢爛。有舍才有得,有舍必有得,或許前方還有更美的風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