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義搖頭笑了笑,為唐軍斟了杯酒道:“也許並沒有錯的很厲害。”郝義的眼睛雖瞎了,可倒酒的手還是很穩。
“我不需要安慰。”唐軍冷冷道。
“這不是安慰,至少我們今天不用防備的睡個好覺了。”郝義道。
“什麼意思?”唐軍道。
郝義頓了頓道:“我們如此叫板,他們自然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他們的企圖。剛才他們進來還沒有完全熟悉環境,也沒有進上麵的客房觀察,對於已有防備的我們,他們自然不會冒險行事。””
唐軍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本來準備今晚留宿這裏,熟悉環境,找時機下手,現在被我‘逼’走了,又不知道我們具體住處,所以不敢貿然來訪?”
郝義道:“如果隻是想知道我們住哪間房,隻要趁我們不在時問問店小二就行了。隻是他們知道我們有了防備,自然有所布置,所以才不敢冒險。況且他們又不急,有的時間和我們耗。”
“他不怕我們到了丐幫分舵後,在沒有下手的機會嗎?唐軍問道。
“他們不怕。”郝義放下酒杯接著道:“因為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實力,都可以毀掉一個分舵。”
這一晚,他們的確睡的很安穩。
清晨,霧濃。
兩人還沒有用過早飯,便已經出了客棧,奇怪的是唐軍不知從何地牽出了一匹馬來。郝義愉快的騎上馬道:“這麼早,你哪買的馬?”
唐軍道:“不是買的。”
“不是買的?”
“是在馬棚隨便牽的。”唐軍又道。
郝義隻有閉上了嘴。
他不能去責怪唐軍偷馬,因為偷馬也隻是為了他這個瞎子。所以他不僅沒有責怪,還有一點感動。因為自命為大俠的,讓他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的確比殺他還難,但唐軍為了他做了。有了馬,不僅腳程會快一點,而且不會讓郝義行走的步伐現尷尬,剛瞎的人,是不習慣沒有光明的世界的。
唐軍牽著馬,馬馱著郝義,就這樣消失在濃霧中。
霧很濃,快到正午才散開。那匹馬幾乎是小跑而行,可唐軍在前麵還是牽的很從容。
突然間,唐軍卻拉韁停了下來。
“怎麼了?”郝義道。
“是他們。”郝義看不見,但唐軍的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前麵的路邊的小亭內。
“繼續走。”郝義的話很短促。
唐軍回頭望著郝義,發現他似乎很自信,很放鬆。盡管帶著疑‘惑’,但他還是牽著馬往前走著。錢中三人在亭內喝著酒,仿佛沒有看到他們一樣,就由唐軍這樣走過。
“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隻到那亭子消失在視野中,唐軍才開口道。
郝義道:“他們隻是一種示威。”
“示威?”
“不錯。他們隻是想讓我們知道,他們一直跟著,而且也有能力不讓我們發現。”郝義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
“就是因為我上次拆穿了他們,他們才故意‘露’這一手嗎?”唐軍卻有點憤憤不平。“那他們為什麼還不動手。”
“因為他們沒有把握。”郝義道。
“所以他們還在等?”
“不錯。”
唐軍歎了口氣,他終於覺得自己實在懂的太少了。“我們如果進了城,便可找到丐幫分舵布置眼線,到時候他們就更不容易了。”
他們很順利的進了城,而且剛進城的時候便有些乞丐圍了上來,唐軍簡單的說了幾句,幾名乞丐便帶著他們往分舵方向走去。剛穿過兩條大街,他們便又停住了。
因為拿刀的黑五又是出現在唐軍的眼前。
“你不是要找我比刀嗎?”黑五冷冷道。
唐軍一聲冷笑,回過頭對著身邊的乞丐道:“你們先走,不必等我。”
黑五道:“不用。跟我來。”說完便騰空而去。
唐軍正要跟上,郝義卻趕忙道:“不要過去。”
“放心吧,就算他們三個人要埋伏我,我也不會輕易的讓他們得逞的。”唐軍狂妄的丟下這句,便尋著他的蹤影跟了過去。
郝義歎了口氣突然道:“你們幾個先走吧。”
那幾名乞丐還沒有聽明白來,就感覺一陣冷風而至,咽喉的血便湧了出來。郝義當然已經聽到了他們倒下得聲音,所以他已經下馬,拍了拍馬背,讓馬獨自離去。
郝義的衣袖在風中搖擺,他還是凜然的站在那裏。這條街幾乎已經沒有了什麼人。
一陣鼓掌聲起,錢中的聲音便在空氣中飄‘蕩’過來:“都說郝大俠極為衝動,不過那位唐大俠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看不出他是那種衝動的人。”另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那是因為郝大俠因為他的衝動吃了不少虧,現在眼雖瞎了,心卻明了。”錢中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