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愷又親了一下女孩,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女孩很不情願地站起來走開了。
仲愷對劉夏說:“劉夏,不帶這樣的啊。見到新人,起碼也要誇誇人家漂亮,打狗還要看主人吧……”
劉夏沒好氣地說:“對,看你這渾蛋主人麵子上,我還要狠打。我問你洋紫呢?”
仲愷咬了咬嘴唇,嘟囔說:“以後沒有洋紫這個人。吃肉也堵不住你的嘴!”
孔岩出來圓場:“點菜,劉夏,點你愛吃的,今天有人請,咱不能手軟。”
劉夏賭氣地把菜譜翻得啪啪響。
孔岩對仲愷說:“你過年回不回老家?”
仲愷說:“不回。想去青島轉轉。”
孔岩很驚訝:“好好地在北京,幹嗎又要去青島?”
劉夏也很吃驚,意識到剛才對仲愷有些過分,想到他以前在感情上受的傷,在聶芊芊之後,他就頻繁地換女朋友,這樣算下來,洋紫還算時間最長的了。因此就把手下的聲音放小了。
仲愷說:“沒勁,真的很沒勁。”說完歎了一口氣
劉夏想著剛才的心事,小聲問:“你就不能在一個地方固定下來嗎?”
“小時候上學,老師說我屁股底下釘著釘子,轉軸,坐不住。我站起來摸摸屁股對老師說,老師啊,不對吧,我屁股上沒釘子啊,是不是學校的凳子有問題啊。哈哈哈。”
劉夏也逗樂了:“你去青島開網吧?”
仲愷說:“前幾天一個倒騰房地產的哥們兒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幫他做。”
劉夏一聽房子,算徹底來了興趣,問:“說說看,什麼房子?”
仲愷點著她的頭,對孔岩說:“看,這就是女人,一聽見房子比老子還親。”
孔岩也笑起來。
仲愷說:“劉夏,你當初不是說要跟孔岩結婚嗎?我把我那間網吧改裝改裝,讓給你們當婚房,你看咋樣?”
劉夏斜了一下眼睛:“憑什麼別人住豪宅,我住網吧?”
仲愷接著打擊劉夏:“嗬嗬,你想住豪宅?聽我給你評評啊。”
劉夏瞪大了眼,等著他說下去。
“昨天我聽一哥們兒說,他在三環內搞了套房子,好點的,就勉強算豪宅吧,7萬2一平,小點算,100平。你一個月掙多少,在小公司當個高級小白領,撐死掙五千,每個月不吃不喝,還要120年。120年前的今天是1889年,光緒十五年,你的祖先要是有超前的房奴意識,就從那時候給你攢錢,還要保證在清末戰爭、軍閥混戰、抗日戰爭和國共內戰等亂七八糟的大小戰亂中做一堅強的幸存者,在大大小小的自然災害、金融危機,以及不可抗力麵前不間斷地定期給你的銀行賬戶打入存款,你到今天,作為他們的第N代傳人,才能光榮地住上這樣的房子。”
劉夏越聽越絕望,7萬2,簡直是個天文數字,就他和孔岩現在的發展來看,一年下來,連半平磚估計都買不起,何況自己連個工作都沒有呢。
“這就是女人,錢錢錢,在乎的永遠是錢。”仲愷由衷地歎了一聲,又笑著給孔岩使眼色,劉夏根本沒聽見他在說什麼,她還在仲愷的這筆賬裏糾結著,怎麼也鑽不出來,身子僵硬地靠在孔岩肩上。
孔岩捏住她的手臂,對仲愷說:“媽的仲愷,誰讓你****提房?喝酒,罰死你!”
對於那天下班後楊明波和他的談話,孔岩想了又想,還是一頭霧水。他確實沒有多餘的熱情去應付別人的算計或者去算計別人。如果隻是單純的工作關係,那倒好處理得多,隻不過在整個事件當中,他好像毫無自主選擇的餘地,楊明波甚至都沒有問問他受命之前的感受或者上任以後的工作思路。
等辦公室沒人的時候,他問杜金豐:“楊副總為什麼選我呀?論資曆和技術,公司比我好的有很多,我不過是小卒一個罷了。”杜金豐笑了笑,說:“正是因為你是無名小卒。你想啊,調查佟一森一手抓的項目,上邊怎麼敢用他自己的人?如果用楊副總的人,又怎麼堵佟一森的嘴?所以就隻能找個兩邊清白,又比較了解新產品的人,你在項目組幹過,又曆史清白,不選你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