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陽,姑蘇府內
全府上下一片冷清,仿佛已長久沒人居住。風卷起落葉,道不出有幾分淒涼。大堂中停著一口棺材,婢女家丁立在兩旁,均是一身白衣低頭不語,偶爾聽到幾聲抽泣。棺前跪著若幹人等,正中乃是一美婦與一少年,美婦含淚低泣,身旁少年眉宇間有一分悲傷,但表情堅毅。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堂外高聲道:“聖旨到----淮陽王之子聽旨----。美婦身子微微一顫,轉過頭看了少年一眼,輕聲道:“去吧。”少年眼中帶著迷惑起身出去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因淮陽王姑蘇誠力平亂黨有功,但不幸命喪奸人之手,寡人大感痛憐。但國不可無君,城不可無王,況且當下局勢不定,不知亂黨餘孽何時會卷土重來,寡人思後欲封姑蘇誠之子姑蘇李楊為新一任淮陽王,繼承先父遺命,捉拿亂黨。並附上撫恤金銀十萬兩。欽此----。這時那美婦走了出來,張口詢問道:“閆公公,聖上此是為何?”那宣旨少年一笑道:“聖上之意,我等做奴才的怎會明了。”美婦見他這般說來也不再言語。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姑蘇李楊,閆公公一笑道“我已宣完聖旨,你現在已是淮陽王,如此跪著豈不是折消奴家。”說罷正欲上前扶他,不料手還不及,姑蘇李楊便已起身冷冷道:“我自有手有腳,何須人扶。”閆公公聽罷眉頭一皺,一時場麵尷尬。美婦笑著搖了搖頭上前打圓場道:“公公見諒,此子自幼便是如此,還莫見怪。”閆公公一擺手笑道:“無妨。不過看令子年方與奴家相仿,如今已是淮陽王,奴家自歎不如啊!”說完負手而立,笑而不語。美婦聽出他話中嘲諷之意,麵色一沉道:“小兒不才,怎比得上公公,小小年紀便看透世俗紅塵,在聖上麵前做了清淨之人,看到那美豔女子不知會動心否?動了心也動不了身吧。”說完掩嘴一笑。閆公公目中寒芒一閃而過,雙目緊盯著美婦,美婦倒也不避讓,兩人四目相對,清風吹起兩人衣角,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在場家丁婢女都不敢做出聲響。片刻之後閆公公收回目光莞爾道:“既聖旨已宣,奴家也不打擾了,說罷帶著隨從悠悠去了。待他走後,美婦雙眼注視著剛才閆公公站立之地,明顯能看到板磚上的裂痕,美婦目光一轉,眼中盡是淩厲,看著閆公公離開處心中自述道:“這廝年紀輕輕,武功造詣如此了得,以後須讓楊兒小心此人。”姑蘇李楊看著家丁手中托著的金銀,忽然將其打翻在地,美婦驚奇道:“怎了楊兒?”姑蘇李楊雙目已紅,淚水忍不住流下。轉過頭對著美婦大喊到:“有再多的金銀,父親也活不過來了!”說完一邊嗚咽著一邊跑了。美婦站在原地怔了許久,許久後聽到她呢喃:“楊兒小小年紀便要承受如此,真是難為他了,誒~”輕歎一聲往廂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