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帶血,雙眼緊閉,蘇沐心想,這可不就是實打實的戰損妝嘛!
咳咳,言歸正傳,大魔頭傷成這個樣子,自己還是得幫一下吧!
輕輕走過去單腿跪地,正準備將他的頭放到自己身上,手還沒碰到他的後腦勺,一把劍就橫架在自己脖子上了!
蘇沐緩緩移過眼,看到剛剛還緊閉雙眼的魔頭此刻雙眼血紅,仿佛下一秒就要砍了自己的頭。
“別衝動!別衝動,我是來幫你的!”
“真的!”
躺在地上的魔尊容九殤眼中的血紅漸漸褪去,待看清眼前來人是蘇沐,身體驟然一鬆。
“對,是我,我不會害你的,我是你的藥,你忘了嗎?”
蘇沐邊說話邊用一根指頭把脖子上的劍慢慢推遠。
“你現在要殺本座,易如反掌!”
“咣當”容九殤手中的劍掉在了地上。但他卻無視劍的掉落,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蘇沐,仿佛在等著她動手。
嗬嗬,大騙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對上一個法力耗盡的大魔頭,別說我能輕易反殺,我現在哪怕是稍有異動,也會被一個決捏死吧!
何況,讓來自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守法好公民去殺人,是對我的殘忍好吧!
蘇沐無視他直勾勾盯著的眼神,左手一個快動作,伸到大魔頭脖子底下,右手翻手扳住他的左肩膀,把死沉死沉的魔頭上半身身體移到自己腿上。
說死沉真是寫實派,他半個身體就壓得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剛剛還盯著她的魔頭已然閉上眼又陷入了昏迷。
得,就是個虛張聲勢的紙老虎。
上次治療是魔頭捏著她的手腕,難道說捏手腕就能治?那自己捏他的應該也行吧!
蘇沐拉過魔頭的手,勉強捏住他的手腕,不由得感歎,嘖嘖,骨架真大。
反正蘇沐是毫無感覺,既沒感受到仙俠劇裏那種能量的流動也沒有法力的流動。
難道,是他主動吸取我的能量?
反複折騰了十分鍾的樣子,除了魔頭壓的她大腿有些麻之外,蘇沐沒有看到任何自己作為藥的效果。
不行,腿太麻了,得換個地方壓。
蘇沐又攬住他的脖子,使勁往上拖,想讓他的腦袋靠著自己的肩膀,拖的自己汗都出來了,才終於扯到位置上。
本來就夠重的了,上半截臉部還有麵具,真是硌得慌。
沒辦法,跟一個病患較什麼真。
想了想,蘇沐還是把手搭在他手腕上,說不定有什麼自己看不到的效果呢。
走了十多公裏,沒喝水沒吃飯,蘇沐也累得夠嗆,加上此時此刻日落西山,疲乏和困意終於衝出閘口湧向大腦。
萬籟寂靜的黃昏,一人一魔,頭抵著頭,一個熟睡,一個昏迷。
在蘇沐聽不到的魔獸低語中,天上的飛禽都震驚的討論著,他們那強大到無堅不摧的魔尊居然放心的在一個凡人肩膀熟睡。
其實當時尊上結束戰鬥以後立刻趕往這邊,由於體力不支倒在地上,用最後一絲僅存的意念吩咐所有飛禽魔獸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蘇沐並保護她的安全。
所以當它們發現地上有一個行走的凡人的時候就知道是她了,一直在隨行保護。
“哇哇,尊上醒來以後一定會獎賞我們的吧!”一個長著紅嘴的鳥說。
“為尊上效勞是你我的本分,要什麼獎賞!”另一隻紅嘴鳥反駁。
“哇!哇!你這個馬屁精離我遠點!”
嘰嘰喳喳的吵鬧聲,讓躺在蘇沐肩膀的容九殤睜開了眼。
手指微翻,那兩隻吵鬧的鳥就不見了蹤跡。
容九殤慢慢從肩膀上抬起身,看著因為自己頭部的離開而沒有支點的蘇沐的頭向左下墜,直到“咚”的一聲,蘇沐的頭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容九殤才回過神。
檢查了一下傷口的愈合程度,果然,以超過自己想象的速度痊愈了。
上次在山洞他就發現了,蘇沐主動的接近會讓他身體上的傷口愈合的更快。
廢了仙根還無法墮魔的凡人之軀,真的會是那麼單純嗎?
看了一眼摔倒地上還沒醒來的脆皮凡人,容九殤推了她一把,好讓她醒來再主動貼近他,但是推了兩下都還沒推醒。
容九殤指尖在蘇沐頭上點了一下,靈光微現。
“夢魘?”他喃喃出聲。
算了,他一把扯起躺在地上的蘇沐,讓她把頭靠在自己胸前,又閉上眼睛開始運轉功法。
而被他摔了一頓又扯起來的蘇沐還是沒有蘇醒,她此刻又沉浸在上次那個場景的夢裏。
隻不過這一次,不是那麼和諧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