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挑眉,看著跪在地上的楊管家,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雖說她這具身子的原主是這寧家唯一的接班人,可上有老夫人在鎮壓,下有王詩曼母女覬覦。
這麼多年,楊管家究竟是如何做到不被策反的?
垂眸,看著那一疊地契,寧舒的心中閃過萬千思緒。
難不成,是她那個便宜的爹對楊管家做了什麼?
“小姐,這下子您真的是發了。”朱錦看著那一疊地契站在一旁傻笑。
聞言,寧舒不由輕笑出聲:“你又不跟著搬去老宅,這東西,似乎也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說完,寧舒將桌子上的那一疊地契收了起來。
朱錦的視線隨著寧舒的手移動,直至寧舒將地契放進自己隨身的小包袱裏,朱錦這才收回了視線,尬笑道:“小姐,婢子多會兒說不去了,您是婢子的小姐,那自然是您在哪裏,婢子就在哪裏。”
寧舒挑眉,瞟了兩眼兩袖空空的朱錦,表示對她說的話不信。
“哎呀!”朱錦用力跺了一下腳,留下一句等她回來就跑了出去。
“楊管家,這裏沒有旁人了,我想問一句,是不是我爹給你下毒了?”
聞言,楊福一臉懵,小心翼翼的看著寧舒問道:“小姐,您為何出此言?”
“難道沒有?”
楊福慌了,想到自己時不時疼痛的身體,他趕緊一個響頭磕了下去:“小姐,這麼多年,老奴一直盡職盡責,對您從未有過片刻的不忠啊!”
“楊伯,您這是做什麼!”
寧舒趕緊起身將楊福扶了起來。
“小姐,您就看在老奴伺候您多年的份上,就給老奴一個痛快吧。”楊福說完,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
這麼多年,他一直勤勤懇懇的守護著恩人的孩子,生怕有半點出錯,可到頭來,恩人卻不信他,還在他的身體裏麵下毒。
這麼多年的守護,仿佛一個笑話一般。
“呸呸呸,楊伯你怎麼說這種晦氣話,什麼痛快不痛快的!”
寧舒現在也算是看明白了,這楊伯啊,是誤會了。
“楊伯,我爹沒有在你的身體裏麵下毒。”
“這麼多年,您對我一直很好,剛才又拿出這麼多地契出來,我以為,是我爹給你下毒,才讓你這多年……”後麵的話,寧舒有些難以啟齒。
楊福瞬間了然,之前他所臆想的那些疼痛也瞬間消失不見。
“少爺對老朽有大恩,這麼多年,老朽留在這個烏煙瘴氣的寧府,也是為了能護住您幾分,現如今您要搬出去了,老朽也就沒有再留在這府裏的必要了。”
寧舒大驚:“您要離開?”
楊福點頭:“老朽是為您留在這府中的,現如今您要離開,老朽自然也要離開。”
突然,寧舒就有了一絲不舍。
“楊伯,您離開之後要去哪裏?”她不能自私的攔著不讓離開,可又想到,他這麼多年一直都呆在寧府,要是離開了,他能去哪裏?
楊福有些無措,一直之前竟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