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飄零的秋天,帶不走的是夏傷。
冬兒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百草堂已經去過幾次,藥也吃了不少,但頭疼的毛病有增無減,洪大夫歎了口氣道:“火燒的後遺症老朽也見過不少,但姑娘這病來的蹊蹺,吃了幾貼藥這毛病卻是愈演愈烈,老朽是無能為力啊。當今世上能隻好姑娘這病的,恐怕隻有一人。”
“這樣嚴重?”冬兒歎了口氣,聽上去像是沒希望了。
“好在姑娘這病暫時沒什麼危險,緣分天定,也許姑娘明天就遇到這位神醫了也說不定。”
冬兒瞪大了眼睛,道:“洪老,您說的就好像大街上抬頭看正好一個饅頭砸下來一樣,誰啊這麼神,我哪去遇到啊。”雖然發作的時候是挺痛苦的,但既然死不了,不管算了。這麼想著,冬兒頭也不甩,直接走出了百草堂。
冬兒站在地牢前,張望了許久。
“你怎麼又來了,說了上官月是重犯,不給探監,怎麼不聽呢,這好端端以姑娘,難道非得打的皮開肉綻才甘心啊。”獄卒換班的時候看到冬兒還站著,搖了搖頭,交談著。冬兒這才發現天色已晚,她得趕緊回去,否則……
“冬兒,你怎麼在這?”是嶽淩。嶽淩隨即發現自己是明知故問,於是道:“見上官月可是比見皇帝還難,死了心吧。”
冬兒見到嶽淩,所有委屈都上來了,也顧不得嶽淩是在跟她開玩笑,帶著哭腔,撲進嶽淩懷裏。
“都掌燈了,我送你回去。”
“什麼?!”冬兒推開他,正巧看到地牢前掛起的燈,隻一瞬,她便胡亂答應著,掉頭就往回走。
嶽淩狐疑地跟上去,“冬兒,你怎麼……”忽然跟變了個人似的。嶽淩趕忙疾走幾步,拉住了她。
“公子,請你放手。”
“……”嶽淩傻眼了,這眼前的還是冬兒嗎?!“好了,別開玩笑,去我老姐那坐回,我請客。”
“公子若再不放手,冬兒便喊人了。”
嶽淩努力眨了眨眼,不知道冬兒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冬兒。”是夏雪的聲音。嶽淩像是見到救星一樣,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
“別,什麼也別問,我們先回去再說。”陸楚雲阻止了嶽淩。
嶽淩收拾起好奇心,點了點頭,跟著他們一起回侯爺府了。
“落回來過。”
“我知道,剛像冤魂附身一樣回了趟侯爺府,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跟阿離姐一前一後又走了”,陸楚雲誇張地歎了口氣,“你小子最近安靜很多了啊,深沉的不太像你了。”
嶽淩道:“那是被這段時間宮裏亂七八糟的事情逼的,尤其是姚碧落,簡直……”嶽淩的話還來不急說完,夏雪一句“冬兒”,讓兩人嚇了一跳。
冬兒蹲在地上,小臉糾結著,一會喃喃自語,一會大喊著“走開”,夏雪跪到她麵前,剛碰到她,就被冬兒甩開了。夏雪一個不小心,跌坐在地上。陸楚雲低咒了句,大步上前,把夏雪拉到身後。
“冬兒。”
乘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冬兒已經向前麵跑去。
“你愣著幹嘛,快把她追回來啊。”
侯爺府。
已是戌時,屋子裏卻沒有點燈,月色正好,透過窗子,水銀瀉地般鋪滿了整個屋子。夏雪坐在床邊,焦慮地看著冬兒,卻無奈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