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這個世界上,有人問過,為了什麼而活著,不是實力強大的超能者,不是可以自保尋找食物的獵人,也不是精通各種技能的武者,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隨時會成為非人類食物的人類,為了什麼苦苦掙紮?
其實答案很簡單,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問題。這一類人從出生到成長,都不是在自我意識的控製之下。
男人和女人的天性使然,到了孤男寡女,幹柴烈火的時候,該發生的就發生了,有些理性的人會選擇避(河蟹)孕,但大多數為了一時痛快,不知不覺就生下了後代。
這些後代意外的來到人世,茫然地成長,最後成為“糧食”的一種,死後化為碳氫元素再次回歸於自然。
淩風看著還在抽搐中接近死亡邊緣的女人,他很想直接上前一把掐死她,結束她的痛苦,可手指微微彎曲後,他始終下不了手,縮回拳頭,指尖捏得青白。他的母親當年也是受到這樣的痛苦,在絕望中離開人世的吧。
“這人是怎麼回事啊?”貝裏試圖去救她,但這女人產後大出血的時間拖得太久,現在這裏沒有任何可以搶救的器材,最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直至沒有了呼吸。
不是第一次見死人,但不能拯救別人的負罪感還是讓貝裏陽光的臉上多了一絲沮喪,厚實的嘴唇被他緊緊地咬住,嘴裏發出一絲沉重的歎息。
氣氛一時間沉重起來,最後還是淩風先恢複了表情,問杜冰:“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經過短暫的交流,跟在淩風身後,杜冰不確信地再問了一遍:“你真的要教我們?”淩風說要將隱藏的方法交給她,要不是這樣,杜冰還真難勸動固執的劉夜。在劉夜麵前再三保證過,她可不想淩風反悔,到頭來倒成了騙了劉夜。
淩風豈能不知她那點心思,顯然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不相信我就走!”
瞥了眼身邊保持沉默的劉夜,杜冰搖搖頭,微笑道:“知道了,我不提就是。小安妮的事謝謝你了。”
“沒什麼好謝的,”淩風倨傲的說道,“這是協會成員的義務。”顯得冷漠的眼神在杜冰的視線離開他的臉後瞬間轉變,有意無意的溫柔視線落在她身上,每次想多說一句話的時候,他的嗓子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拉扯住,怎麼也說不出口。
貝裏插白道:“杜冰想見她嗎?”
“等我們安全離開這裏再說,希望她能挺過去。”
“一定會!”貝裏又露出他標誌性的白牙笑道,“淩風說,超能者協會對於潛能者非常照顧,一定會花大力氣救她。”他剛剛進城就碰上到處晃悠的淩風,小安妮也多虧了淩風撿回來一條命。
同是超能者,淩風很容易感受到小安妮身上那股超能力的波動,見到小安妮後,當機立斷讓貝裏將她送到了協會的據點。
本著感激的心理將淩風帶到這裏,沒想到還能順便碰見杜冰,冥冥之中的緣分也頗為奇妙,貝裏越來越相信是他們信仰的主神在指點他。
杜冰一眼瞥到貝裏似乎在膜拜自己,尷尬之餘,身上起了層雞皮疙瘩,小心地拉開了與貝裏的距離,與淩風說話轉移注意:“剛剛那人……怎麼回事?”
“被拋棄了。”淩風淡淡地說道。
“拋棄會殺死她?”
“你不明白,”淩風頓了頓,組織一下語言說道,“剛生下孩子的女人,身上血氣太重,很容易受到非人類的襲擊,所以臨產的孕婦很容易被拋棄。而這裏……”他說著抬頭望著上方,繼續說道:“恐怕是有人為了不暴露自己而將她們母子視為妨礙,所以早一步下手。”
“嗬嗬嗬……這位小哥分析得很對嘛。”銀鈴般的笑聲突然響起,走在最前麵的劉夜眼眸一緊,他的脖頸下方已經多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寒刃,刀尖有意無意地紮向他的喉嚨,既是試探,也是威脅。
杜冰心中一緊,腳步一動已經閃身到了劉夜身邊,不過她還來得及開口,另一把寒刃也逼緊了她。
視線內出現了五到六個身著暴露的女人,她們身材纖細但四肢肌肉結實,有著銀鈴般笑聲的女孩是個紅色頭發的西方麵容,她饒有興致的把臉湊近杜冰,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最好別動,我可和暗處有些家夥不同,我們不要你們的命,我們……隻要男人!”
“女係部族的人?”淩風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差點就趕上氣質冰冷的劉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