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嫣到達邊關的時候,因為早收到消息,柳鴻飛已經悄悄避開父親在巧州城下等她了。
知道她要來,心中高興的同時又充滿了擔憂。嫣兒肯放下芮琨到邊關來找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受到了沉重的打擊才會心灰意冷地來找他的。雖然能做她的避風港,但卻代替不了她的心傷。站在城下,既期待她的到來,又難過得無法言說,心急地等了半天,才看見一輛馬車晃晃悠悠地從遠方挾著黃沙塵土而來。
離城十多米的地方,戴著黑色鬥笠的文豔停下馬車,看看城角英偉的男子,跳下馬車又打開簾子將一身男裝打扮的劉嫣扶下來,朝著城角努努嘴,說:“二小姐,柳少將軍在等你呢!”
劉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身鎧甲的柳鴻飛也看見她們了,正大步朝她們走來,於是笑著對文豔說:“多謝文姑娘送我來邊關。”
“二小姐客氣了!文豔還要回莊待命,就不陪二小姐了。二小姐在邊關要多加小心。”文豔豪爽地說著,拍拍劉嫣的肩膀,駕上馬車飛馳而去。
柳鴻飛走過來,伸手替她拿起包袱,說:“走吧!”
劉嫣點點頭,跟上去。走了一會兒,還是好奇地問:“大哥,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來邊關找你嗎?”
“用不著問。”柳鴻飛幹脆利落的回答。
“為什麼?”
“嫣兒,大哥永遠歡迎你來,你懂嗎?”
“恩。”
兩人肩並著肩默默地走著,誰也不吭聲。
才進了城門,有士兵來報告:“副將,主帥在等你!”
柳鴻飛點點頭:“看來父親已經知道你來了。”
“啊?”劉嫣俏皮的吐吐舌頭,馬上就要麵對傳聞中嚴厲的柳父,心裏有些七上八下。
“走吧,沒事的。”柳鴻飛刮刮她的鼻子,了然的說。
劉嫣慢吞吞地跟著柳鴻飛走進議事廳。一位花白長胡子、將軍模樣的老人正閉著眼坐在椅上打盹,眉頭深鎖。
聽見有人進來,柳父睜開眼,看見劉嫣就止不住的歎氣,用力揉著眉心,弄得劉嫣愧疚難當。
“父親!”柳鴻飛行了禮。
“父親!”劉嫣怯怯的跟著叫道,像極了委屈的小媳婦。
柳父看著眼前神情怯怯的小女兒,壓下心中怒火,問:“你害人了?”
“沒有。”
“你被休了?”
“是的。”
“那你還來幹什麼?丟臉丟得還不夠嗎?”
“父親……”
“你……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女兒啊!”
劉嫣代替柳嫣兒慚愧地低下了頭。這個時候,隻能表示脆弱的一麵,激起老父的慈愛之心,不要被馬上趕回家去。
柳鴻飛已經看不過去了:“父親,嫣兒已經很痛苦了,就饒了她這一回吧!”
“我饒她的次數還少嗎!真是氣死我了!”柳父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劉嫣,“當初就叫你不要嫁,你非要嫁,這就是強嫁的後果!看你以後怎麼辦!”
“以前是嫣兒不懂事,以後,嫣兒就陪著父親好好孝順父親好了。”劉嫣雲淡風輕地說。
“你知道京都都發生了什麼事?”柳父氣憤地問。
“父親,被休也不是多麼可恥的事,就不要再說了。”柳鴻飛同情地看看劉嫣,心底滿是疼惜。
柳父再度搖搖頭:“鴻飛,如果隻是這麼簡單的話,為父會這麼生氣嗎?”
“什麼?”劉嫣迷糊了。
柳父重重地歎口氣:“慕莊出事了。”
“慕燊家?”
“是啊。昨晚慕老被人暗害了,懷疑是芮琨和其子慕燊爭奪一個女人而下的黑手。“
“不可能!”劉嫣驚叫。
柳鴻飛也吃驚地張大了嘴:“嫣兒從京都來,應該知道一些內幕吧?”
劉嫣點點頭:“我知道的其實不多。”
“還不說嗎?”柳父焦急地問。要知道,這可是事關朝廷的大事。
“莫非是因桑柔而起?”
“誰是桑柔?”
“芮琨的新小妾。”
“什麼底細?”
“不知道,原本是醉月樓的花魁,長得挺漂亮。不過,芮琨不愛她,納她為妾是為了和我賭氣,應該不至於為個女人和好兄弟鬧翻了吧。至於,慕燊,他和桑柔以前就認識了,曾為她一擲千金,有愛慕之心也是可能的。不過,都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會舊事重提,除非……夜宿月落院的黑衣人就是他!”劉嫣說完,自己都被自己的論證給嚇了一跳。如果事情果然如此的話,桑柔的身份和目的就非常可疑了。
“恩。聽說桑柔也被芮琨派的殺手打下了懸崖,應該沒生還的希望了。”柳父接著爆出更大的消息。
“啊?”劉嫣徹底被雷呆了。這個應該不會是李清緯所為吧,她隻交待他讓桑柔遠離王府,沒想到人家自己就跑了。才離開了幾天就發生了這麼多事,世界變化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