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大的聲音好像晴天霹靂一樣擊的我魂飛魄散,西米露上前扶著我顫抖不止的身體,抬頭嗬斥老大:你亂講什麼!老大沒搭理她,繞開我坐進靠窗的沙發裏,過了半晌,她用腳踢了踢桌子腿說:坐吧都,我慢慢跟你們講。她頓了一頓,接著說:雖然,我本來答應過小藍什麼都不說的。
老大抬起頭問我道:你先告訴我,我為什麼要費盡心思的設計你?她盯著我的眼睛繼續說:退一萬步講,哪怕真的是我算計你,我又幹嘛扯上西藍花?她咳嗽一聲又說道:就算我同時設計了你們兩個,那麵團怎麼會知道你們會在那個時間在那裏出現?這菜市場的岔路可多了去了,你們身上又沒追蹤器,他怎麼就能神乎其神的一下子出現,你真當他是天兵天將不成?我茫然的看著她張了張嘴巴,卻到底還是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老大歎了口氣,她說:就像你猜的那樣,是小藍給麵團發的短信。她望了望我:可能你不相信,其實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當時麵團發了狠話,說一定要教訓你一頓,我一下子就沒了主意,等我回宿舍的時候就隻有小藍一個,我就跟她說了,然後她說找時間約上麵團見一麵,她說她能搞定,保證就讓麵團再沒有還手的機會。老大又看了我一下:後來我就照她說的做了,沒想麵團那個喪心病狂的居然動手打了你們。老大呼了口氣:不過,他到底是沒落著什麼好處,我不知道你想到沒有,那天的110其實就是小藍打的,她看見了麵團,就趁著你付錢的空當報了警然後,麵團就來了。老大伸手將散落的頭發攏了一下,她淡淡的說:她被送去醫院後不久我就到了,其實她根本就沒事兒。說到這裏,她突然停下來意欲不明的看了看我的腦袋說:可能還沒有你傷的重。她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坐下來,嘬了一口,方才繼續道:我到了,然後就看見她站在婦產科的門口,她告訴我說她懷了個不該懷的孩子老大又望了望我說:不是可可雞的,所以她要做人流。但是不能讓別人知道,所以她才找了這麼個機會。我就簽了字,眼睜睜的看著她做了手術。然後她就出來了,她的臉還是白紙一樣的顏色,就讓我給可可雞打電話,還讓我給醫生護士說說好話,就說是她意外流產了西米露突然從另一側站了起來,她控製不住的大叫道:那你就照做了?你怎麼不想想草草?為什麼你不替她辯白?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她。老大揮揮手打斷了西米露,她說:你知道麼?我幹的那些個見不得人的事兒她一早就猜到了,且不說這個。就是草草,老大又神色複雜的望了我一望:就是草草,我能說什麼呢?還不是我害的?我又怎麼替她辯解?
老大還要再說什麼,我卻已經沒有了繼續聽下去的力氣了,我對西米露說:你先休息吧。然後就頭也不回的往外走,老大叫了我一聲,她說:草草,我是對不起你,可如果沒有小藍。算了。我轉過身望著她說:我就問你一句,老大抬著頭靜靜的和我對視,我說:真的是西藍花給麵團發的短信嗎?老大看了看我,然後閉上了眼睛,她說:她發給我,然後我發給麵團。我。
我擺擺手,然後蹣跚著離開了。
一路上,我把所聽到的理了又理,這才得出一條思路:麵團害了老大的幺弟,老大報複他,於是用了個魚死網破的辦法。可她到底還是喜歡著麵團,所以,為了減輕麵團對她的憎惡,她把一切都推到了我的頭上。她和西藍花設計了一個並不高明的圈套,可我還是上了當,傻乎乎的以為西藍花因我而流產。我想到老大最後那句話,她說對不起,也就是說是她在明知麵團可能會對我不利的情況下把西藍花發給她的行蹤告訴了麵團。我好似跌進了萬丈冰窟,周身寒冷刺骨,我真想就這麼閉上眼睛,再不要醒來,再不要看到那些個令我作嘔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