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2 / 3)

我很晚才回家,丫丫惱火的問我死到哪裏去了,我問她:我的包裹你為什麼不給我呢?丫丫看我:什麼包裹?我舉起手中的盒子,我說:就是它,你還簽了字兒的。丫丫哦了一聲,說:這東西好像是寄到老屋子那兒了,我那段時間正好在那兒整理地下室呢,順手就給擱那了,怎麼,耽誤你要緊事兒了?我轉身回了房間用力把門關上,丫丫喊我也沒答應。我給碳頭打了個電話,問她可可雞的聯係方式,碳頭猶豫一下,到底還是把號碼發給我了。

我忐忑不安的撥通了電話,然後聽到久違的可可雞的聲音,差點就直接哭了出來。

我問他:你給我寄包裹了嗎?可可雞嗯了一聲,然後說:怎麼現在問這個?我帶著哭腔問他:你喜歡我是吧。他這次倒是沒答的那麼幹脆,過了半晌才回答:是。

我突然大聲嘶吼著: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可可雞沒有回答,他隻是反問一聲:草草,你跟杜冷丁吵架了嗎?我把聽筒放到一邊痛哭了起來,過了半晌,我哽咽著重新拿起話筒,我說:我們是吵架了。可可雞啊了一聲,放鬆了一般說道:我就知道!他輕笑了一下,說:草草,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那時我不知道你和杜冷丁真的在一起了,所以。其實這也沒什麼,你那時不是老問我我喜不喜歡你嗎,也算是給你一個回答。

草草?

嗯?

你在聽嗎?

在。

那。

代我向西藍花問好吧,我哽咽著說:我要去吃飯了。

可可雞便幹幹脆脆的答應了一聲,末了,他對我說:你一定要幸福啊。

我哦了一聲,把電話掛掉,然後倒頭痛哭。

可是,便是哭的天昏地暗,又能如何呢?

晚上做夢夢到了可可雞,就是那日拿著東西靠在樹下的樣子,夢裏他也抬頭望了我,就如同現實一般的,憂鬱的看著我的眸子。我也還是心痛了,雖然明知自己在做夢。

夢裏我也追下了樓去,卻仍舊隻見到他漸行漸遠的背影。

他頭也不回的走著,最終淡出了我的視線。

他便這樣的走了,再沒有回來。

第一次看見艾草草的時候她正在和藍花爭執著什麼,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眼睛裏都像要冒出火了一樣。藍花被她氣的啞口無言,我忍不住就想上前去與她理論,可是她沒有給我這個機會,她衝著藍花吼了句什麼就扭頭走人了,然後她經過了我的身邊,我皺著眉頭去看她,卻望見她晶亮晶亮的雙眸,像受傷的小獸一樣,倔強卻讓人忍不住的想要疼惜……那一刻我以為時光倒回了,我仿佛看到了17歲的藍花,倔強美麗的藍花。

於是,在這樣一個雲淡風輕的午後,一個名叫艾草草的女孩子不慎撞入了我的夢境,和那個名喚藍花的美麗影子重合到了一起。

她便是另外一個西藍花。

藍花是我的高中同學,那時她在班裏樹敵眾多,我便想這恐怕僅僅是因為她的漂亮,她漂亮,於是她驕傲,因為她驕傲,所以她才會招致那麼多滿含敵意的目光。當然了,也會有嫉妒。

我也是那時才知道其實她的家境並不富裕,似乎父母很是重男親女,據說她在家裏過的挺艱難,連學費都是曾經的老師資助的。

她那時經常會暈倒,大家都以為是她身體不好的緣故,後來有次她在我麵前暈過去了,我有點手忙腳亂,扶了她靠坐在陰涼的牆根下,她緊閉著雙眼麵色蒼白,正當我猶豫著要不要棄她而去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一聲非常響亮的、從她肚子裏傳出來的聲音,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卻見她猛然間將眼睛睜開,她望了望我,然後冷笑著說:“沒錯兒,我就是餓暈了!”

我該怎麼形容她那一瞬間的表情呢?就好像個受了傷的小獅子,齜牙咧嘴的瞪著獵人,雖然其實它並不能做什麼。

我在那一刻愛上了她,愛上了這個用鎧甲將自己偽裝起來的美麗的小獅子。我對自己說,無論如何都不要再讓她受傷。我要保護她。

我開始接近她,默默的送她午餐,替她修理桌椅,有很多次她都嗤笑著對我說:“怎麼,這樣子就想追我了?”然後鄙夷的瞪我一眼再離開,有次她又暈了,我背她去醫務室的時候她醒了過來,沙啞著嗓子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說:“總得有個理由吧,你到底是為什麼啊?”我氣喘籲籲的往樓上跑,然後大聲的回道:“因為我想照顧你。”她不屑的哼了一聲,我停了下來,放緩了腳步放緩了聲音,我說:“我就是心疼你。”她便不說話了,我背她進了醫務室,然後轉身離開,她低著頭一句話都沒跟我講,我走在路上的時候突然覺得肩上有點涼,用手一摸,才發現濕了好大一片……你看,便是流淚,她也是這麼的倔強,倔強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更加疼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