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斷脈預言的是一種什麼,她們比任何人都清楚,無形的地天間存在一個平衡點,那便是女媧後裔,大地之母的血脈,她的存在影響著天地的命格,如若女媧血脈消失,就如一個載滿重物的天秤,失去那一支撐必定豁然倒塌,不久的將來,天地間孕育的萬千生靈必然消亡,人間山河傾塌,天災連連,妖物肆意,慘絕人寰的情景是無法想象的。
聖女苗青作為女媧一族守護者,她縱然死上千次也無法原諒自己的過錯,從小便發誓,隻想要守護女媧娘娘的後人,可如今,在她眼皮底子下遇害,這該叫她如何去麵對曆代聖女與女媧娘娘。
”萱兒,聖女姐姐對不起你,嗚嗚嗚”看著朝夕相對的少女再無往日的笑顏,聖女被強烈的自責襲上心頭,聲淚俱下,眼前一片天旋地轉看似要昏過去。
四位護法見狀,連忙扶起聖女,“聖女娘娘,請保重聖體”
大護法看著昨天還活潑可愛的少女,如今卻…心裏一陣悲戚。她側頭看到昏倒在地上的侍女小荷,再望向整個人懵呆了的小花,厲聲問道:“小花,你將所見一五一十道來”
小花神誌不清的呢喃“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嗚嗚…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紫萱小姐她…嗚嗚”一想到被殺害的少女,小花已然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大聲嚎哭出來。
大護法心上一冷,怒不可言的上前一把抓住小花,激憤道:“不知道?你們可是紫萱姑娘的貼身侍女,如今小荷昏迷不醒,你卻完好無傷,說…是不是你做的”
小花忽然跪倒在地上,臉上淚花猶在,拚命搖頭“我醒來之時,就看見紫萱小姐與小荷倒在地上,真的不知道”驀然間,小花整個人如被雷擊了一下,驚恐的言道:“對,我見到一個男人,他…”
“男人?”四大護法,包括神誌混亂的聖女,均是失聲大叫起來。
聖女身形失措的趴起,一把將跪在地上的小花拉起來,激動的問道:“怎麼樣的男人,是不是他殺害萱兒,是不是”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見到他時…我已經昏倒了…醒來便見紫萱小姐與小荷兩人…嗚嗚”
聖女聞言一氣之下推開小花,用衣袖拭擦了紫萱臉蛋兒上的血跡,冷言道:“如今不是追究之時,馬上備轎,前往聖地請出聖靈珠,萱兒的情況不得拖延片刻”
“是”四護法一聽,頓時記起還有聖靈珠如此珍寶能救紫萱,急忙退了下去,備後一切。
“萱兒,你放心,聖女姐姐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玉手輕輕撫摸紫萱的光潔的額頭,傷神不已,暗暗默言,水靈氣全然覆蓋整個聖坊,為何無法察覺賊人潛入,如此厲害之人到底為了什麼而去傷害萱兒。一時間,聖女猜測不透這一番舉動。
聖女按捺下悔疚的心,轉身對門外神色擔憂的苗衛兵,強裝隨意的道:“紫萱姑娘因感染風寒過重而昏倒,你們莫要大驚小怪,也不需要去稟報苗王,留下五十人,其餘的都散去吧,加強聖坊的防衛,一經發現可疑之人,立刻上報”說罷,無力般一揮手,意示眾人。
“是,聖女娘娘”數百苗衛兵聞言,皆鬆了一口氣,他們知道聖女娘娘妙手回春仙法,莫要說區區風寒,及時已經死去之人,也僅在她揮手瞬間便可救回,當下自覺的留下五十人,紛紛散去。
侍女小花將門輕輕掩上,在聖女紫萱身前跪下,低聲抽泣著:“聖女娘娘,是小花不好,沒好好看緊小姐,令她…令她…”那句“令她…慘遭汙辱”話怎也無法繼續出口,哭得更是厲害。
聖女黯然傷神地搖了搖螓首,喃喃自語道:“連我都無法察覺,你等又怎能發現,苗青枉為女媧一族守護聖女,待聖靈珠回天女媧血脈之刻,便是苗青謝罪之時”
聖女苗青自然想不到侍女將要言出的話,不然怕是她會無法自控的瘋了。
排列在門外的眾多苗衛兵互相交接目光,其中都帶這疑慮,有點已然竊竊私語起來…
“兄弟,我怎從沒有見過你,剛調過來的吧”
“呃,是啊”身穿青綠色護衛服的裴劍,神色一愣,回道。在苗衛兵胡亂之際,不聲不響的混進其中,冒充起其中一員,還好四護法與聖女苗青另有所掛,心思不在此處,才沒多注意隊裏多了一個新來的小兵,不然憑她們的記憶力被說幾百人,上千人都不會有所混淆。
不過,既然能擔任聖坊的護衛兵豈是平庸之輩,隻需一眼就察覺新來的護衛身上的異樣,雖立如磐石,目不斜視,基本姿勢都稍勝自己,卻奈何沒有士兵的氣息,那是一種僅有他們才感覺得到的氣息,不由得帶著疑惑問道:“你的佩刀呢”說著,想到什麼,右手不動聲息地握在腰間的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