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吃飯的樣子和他進行了一下細致的對比,得出來一個結論:咱屬於野獸派。
放下筷子,用濕巾擦了擦嘴巴,順便用漱口水漱漱口,程紹優雅地看了我一眼。
眼神淡淡,毫無表情。
我也跟著裝模作樣喝了一口漱口水,“呼嚕嚕”漱口。
被提著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正好離午休結束還剩下十分鍾。
程紹在前麵雙手插兜,走得很隨意。
我在後麵哼哧哼哧走得很費勁。
沒辦法,咱的腿實在是太短了。
我倆在三班門口分道揚鑣,程紹叮囑我放學去找他。
爽了!
天生的奴才命,程紹不吩咐我,我心裏麵還不舒坦呢,他現在叮囑我下午放學去找他,我整個人都要爽翻天了。
巴適得板!
剛坐在座位上麵,左邊遞過來一個紙條。
上麵的字清秀爽利。
“你和程紹出去吃飯了?”
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周言給我寫的。
要你管!中午還見死不救!我這個人最討厭無情無義之徒。
我不理會,把那張紙上麵全都畫了叉號,不理會。
他還給我寫,真是個倔驢!
這次我決定要發怒,當著他的麵,把那個紙條全部撕碎。
當然,因為太生氣,我根本看都沒有看那張紙條上麵寫的內容,也沒有注意到那張紙是多麼的精致。
等我把紙條撕碎了,門口傳來了桂香女士的驚呼。
“許綿!你怎麼把我給你的獎狀撕了?!”
獎狀?
哪裏來的獎狀?
我什麼時候撕獎狀了?
肯定不是我撕的!我隻是在撕小....抄?
我低下腦袋,看著自己手裏麵的“獎狀”,陷入了沉思。
一時之間,班級裏麵安靜極了。
大家一方麵不理解我為什麼要撕掉獎狀,另一方麵在等著桂香女士衝我發飆。
畢竟我把桂香女士的獎狀給撕碎了,在一定程度上相當於在挑戰她的權威。
也許這在其他班級算不上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但是,在我們高二(二)班,這就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因為我們班的紀律本來就很差的,桂香女士之前總覺得自己還是不夠威嚴,現在我這樣的做法,無異於是在當麵向她宣戰。
我說不出來話,樣子可憐巴巴,太緊張了,我鬆開手,讓獎狀的碎屑放在桌子上麵,兩隻手捏著衣角,閉上眼睛,低下頭,安然赴死。
毫不誇張,我這次真的差點被嚇死,以後隔了好長時間,我想起來,還是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這就不得不說,桂香老師真的是一個好人。
她沒有像其他老師一樣歇斯底裏,隻是看了我兩眼,“你出來。”
我的腿都是軟的,扶著桌子站起來,跟著她走出去。
把門關上,她帶著我來到樓梯這裏,低下身子,問我。
“是不是上午被教務處老師冤枉你早戀,心情不好?”
我一愣,開始尋思,到底應不應該接受桂香老師給我找的理由。
她看我發呆,誤會了我的意思,摸了摸我的頭發。“別怕,這件事情,老師會給你一個交待你,你膽子小,被教務處老師說,肯定會害怕,剛才的應激行為老師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