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你身體不好，進去休息。”
我沒走，拉住程紹的左手，不算拉住，最多就是輕輕勾住。
他低下頭看著我們兩個人拉著的手，沒抬起頭來。
我輕輕晃著他的右手，他沒有拒絕。
有戲！
左手稍微用點力氣，我竟然成功將程紹拉動了！
天哪！
我拉著他從陽台那裏走到病房門口。
剛打開門，程紹的手力氣一下子變大了。
將我幾乎是扯進他的懷裏麵。
他抱著我，將我擠在他和門板之間。
“軟軟。”
他又開始念叨著我的名字了。
“軟軟。”
我用鼻子哼了一聲，沒理他。
“軟軟。”
這個男人好奇怪啊。
“軟軟。”
還叫我，還叫我，有病吧？‘
“我下個月就十八歲了。”
哼哼。
知道了，知道了，十八歲了，十八歲了。
十八歲那年的雨季~
我才不羨慕呢，我還有九個月也十八歲了！哼！
程紹歎了一口氣，拉著我的手，我跟著他走進去。
“我準備高三就出國了。”
出國就出國唄，和我說有什麼用。
給我錢就行，錢到位，什麼都好說。
“你想和我一起出國嗎？”
我？
誰？
是我嗎？
帶我出國幹什麼？
你出國是為了和徐清菡一起增進感情，順便提高自己的學曆，你帶著我這個拖油瓶幹什麼？
我不僅是拖油瓶，我還是電燈泡。
瓦數最大的電燈泡。
程紹鬆開我的手，坐在病床不遠處的沙發那裏。
“睡覺吧，明天還要繼續上課。”
他不理我了，背對著我，蜷縮在沙發上麵。
一米九多的大高個，蜷縮在那個小小的沙發上麵，有點可憐。
那個沙發要是讓我躺著，那還不錯。
我腿短。
躺在上麵，那就是豪華版單人床。
程紹躺在上麵，那就是最可憐的狗窩。
高二還有好長時間才結束，我對程紹出國這件事情還沒有什麼概念。
睡覺唄，天大的事情也比不過睡覺。
我安詳地進入了睡眠，第二天五點多的時候，突然夢中驚醒。
等一下！
我好像忘記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
是.....
我的天哪！我忘記寫檢討了！我的媽呀！
今天周五，周六日放假！！！
檢討書，檢討書。
我立馬睜開眼睛，悄悄看了一眼沙發那裏的動靜，程紹好像睡著了。
勉強坐起來，我從昨天趙安送來的書包裏麵拿出一根筆，一個信紙本。
程紹還在睡覺，我不敢打擾他，把本子和筆放在被子裏麵，從一旁拿過他的手機，打開手機的手電筒，開始寫檢討書。
‘尊敬的江老師，您好：
我是高二（二）班的許綿，針對我和裴澈同學上體育課的時候在器材室門口的事情，我將展開如下的懺悔.....’
檢討書寫完了，天也亮了。
我揉了揉眼睛，把手電筒關了，黑暗中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早上五點四十三。
正好！
要起床了。
我掀開被子，剛準備下床，看到沙發那裏正襟危坐的程紹，差點嚇得當場就過去了。
他什麼時候就醒來了啊？
嚇死我了。
我懷疑剛才我寫檢討書的時候，程紹一直那樣坐著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