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百裏昭講著綠琴過去的事,孟錯心裏不禁歎息。本以為自己從小扮作男兒身還要上戰場打仗,已經是很委屈的事情了,可是聽了這些話,孟錯忍不住為那個女人心疼。
“你就用莫予的身份吧……幸而當時我說還有一個逃走了。”百裏昭拉回思緒。
“你當時為什麼說她逃走了。”孟錯輕問。
“死了,就擺脫了受人欺淩,壓迫的厄運。逃離了這個醜惡痛苦的世界。所以我說她逃了……”說這話的時候,百裏昭眼睛微微眯起,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你……想逃避什麼?”孟錯看著他的眼神,話就不由自主地問了出來。說完才驚覺自己又觸了他的逆鱗。
百裏昭聽到她的問話,猛然回頭鎖住她的雙眼,挑眉冷冷地說:“沒想到最懂我的人居然是你。”
孟錯趕緊搖頭:“我不想懂你,隨口問的。當我沒說。”趕緊端起茶杯假裝喝茶。
看著她緊張的神色,百裏昭突然大笑出聲,嚇了孟錯一跳,還以為他犯病了呢。
“沒錯,曾今我是想逃避。不過那也隻是掩耳盜鈴罷了,身體能逃開,心卻永遠被困住。所以我要報仇,我承受的痛苦,必要他們十倍百倍地償還。”
看著他眼中的狠厲,孟錯有些害怕又有些心疼。怎麼會心疼呢?孟錯打個冷顫,趕緊將那莫名的情緒給趕走。
就這樣孟錯妥協了,做了百裏昭名義上的小妾。有時孟錯在想,自己從遇見百裏昭開始就一直處於被動狀態,被他玩弄與股掌之間。先是順了他的心意做了降將。再是自己的身份被利用,平息了照國將要麵臨的危機。後來又被他威脅廢了武功,現在可好了,都被他引著恢複了女兒身,還做了他小妾。孟錯不敢想,自己居然就這麼被死死地吃定了。
已過午時,昭王府,管家帶著一群家仆仍還駐在門前不停伸長脖子張望。
“福伯,王爺是說今天中午回來嗎?該不會你搞錯了吧!”一個十七八歲,身材高大,皮膚微黑的少年問道。
“我怎麼可能搞錯,說話前動動腦子,月俸不想要了是不是?”福伯回頭,一巴掌拍在少年的頭上。
“哎呦,我是亂說的……月俸可千萬不能扣啊……哎……那是不是王爺的馬車啊?”阿牛正揉著頭頂,向福伯討饒,便看見一輛錦棚馬車正向這邊緩緩駛來。
正說著,馬車已經停到了昭王府的大門前。福伯帶著下人們趕緊迎了上來。
一隻指節分明的修長玉手從裏麵探出,掀開車簾。
“恭請王爺回府。”福伯見了車裏的人,帶著下人們立馬請安。
“都起吧!”百裏昭掀開車簾下了馬車之後,一隻手仍然保持掀簾的姿勢,另一隻手探到簾口:“還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