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與他分開兩年多後,又再次對他動了心。那深刻在骨髓裏的悸動,豈是時間可以磨平的,豈是自己以為忘了就能忘了的。可是當初那蝕骨之痛依舊留在心間,讓她提不起勇氣再一次對他敞開心扉。況且他是一國之君,而自己卻不可能為他孕育子嗣。讓她受著他的恩寵,看著別的女人為他生兒育女,這種挫敗和自卑她怕自己不能承受。
之後有許多天他們沒有再見麵,百裏昭閑暇之餘也隻是在書房一個人作畫,不知是尷尬還是生氣,就是沒有再去看過孟錯。
鳳惜塵靠在書架邊一臉鄙視地看著作畫的男人:“嘖嘖……想她便去見她,這麼睹物思人有什麼好的。”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百裏昭頭也不抬,手中筆未停,依舊細細描繪著。
想到自己被推遲的婚禮,再看看他這幅失落的樣子,鳳惜塵心裏就得到了平衡。
“哎呀!你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紅衣男子將書扔回書架上,走到他對麵:“以我以往的了解來看,阿錯不是那種不懂大局任性的人,她總不會說讓你丟下皇位陪她去逍遙江湖。隻要確定你在她心中占有足夠的分量,別說是這深宮就是九重地獄她都會陪你去。”
他愛她卻不想讓她不開心,她那麼向往無拘無束自由的生活,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自私而將她困在自己身邊。雖然之前說即使是下地獄也要拉著她一起,可還是心疼她的不開心。
是這樣嗎?可若是她並沒有那麼愛他,那他該怎麼辦。
“想個辦法試試便知。”鳳惜塵狐狸般地一笑。
百裏昭眉一挑:“看來你不光是在大事上精於推算出謀劃策,其他方麵依舊很優秀嘛!”
“那是自然,天下第一美男子,你以為是徒有其表嗎?”鳳惜塵得意道。
“現在是看不出有其表了!”座上的百裏昭從頭到腳掃視他一遍。
好吧!他承認他現在別說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了,光做到最後三個字已是不大容易了。
自從到了宮中以後,孟錯的懶筋又被挑了出來,這裏的生活比之昭王府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的她也不用天天早起練劍,每日便是睡到自然醒。
這天,孟錯是被一陣搖晃給吵醒的。
“孟將軍,快醒醒。”這麼久,流景還是改不了口。
“怎麼……了?”撐起身子,估計事態非常緊急,不然以流景平時那股嚴肅穩健的性子是絕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的。
“主子他……病了。”流景錯開她的視線道。
“病了?什麼病?”孟錯皺眉,怎麼會突然就病了呢。
黑衣男人隻道:“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匆匆穿好衣服,孟錯腳步匆忙地趕到百裏昭的寢殿。果然見一排太子躬身站在榻側,低頭垂目,神色不安。
鳳惜塵看見孟錯進來,小聲將屋裏的人都請了出去。待外人都走幹淨了,這才來到她身邊:“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這麼一睡便不醒了。”
孟錯望著榻上緊閉雙眼的男人麵容安詳,看起來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