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招待,不成敬意。”鷹鷲鬥獸場第五層,最好的館子最好的包廂加上最好吃的佳肴,羽絨向夜瞳和崔判官敬酒道:“為慶祝秦白雲死無全屍,幹杯。”
快氣瘋的秦烈抱起秦白雲的屍體撂下狠話離去,羽絨則掏腰包擺下慶功宴。
“幹杯!”夜瞳碰杯,手卻有點抖。
“夜瞳兄弟,鷹鷲會有上好的丹藥,你看..”羽絨眼眸微眯,不接下文,夜瞳想也不想的拒絕道:“夜瞳一窮二白,身無分文,買不起鷹鷲會懸在象牙塔的珍藏丹藥,如果羽絨少家主良心發現免費贈送,夜瞳也不好薄人情,就勉為其難笑納,還請多多益善。”
“好小子,厚顏無恥的程度不比老子低。”崔判官拍腿長笑。
羽絨又掏出一塊鷹鷲令牌塞給夜瞳,溫聲細語道:“夜瞳兄弟,羽絨托文兄交給你的鷹鷲令牌被鷹鷲會擅長潛水的兄弟在河水偶然發現,羽絨希望能和夜瞳兄弟公平競爭,奪取彩兒的歡心。”
“心領。”夜瞳眼眸低沉,餘光掃到禿頭老者曲高和寡的老臉,若有所思道:“彩兒幾乎沒有異性朋友,夜瞳和彩兒也是陰差陽錯的結為同伴,並無越界,羽絨兄大膽追求便是。”
“那彩兒攜毒聖子入房的事情?”羽絨猶豫道。
“那都不是事,羽絨兄,你不覺得毒聖子第二天從彩虹軒出來後頭腦昏沉,智商變低很多?”夜瞳指鹿為馬道:“據說柏木遮,天白鶴,顧輝成三人也在毒聖子成為彩兒入幕之賓的夜晚神秘失蹤,音訊全無。”
“青劍鋒會徹底清洗三人的檔案,柏木家族也會主動忘記曾有柏木遮這麼一個第一順位繼承人,天白鶴,顧輝成是什麼東西,能當飯吃?還是能下酒?”羽絨矜持的微笑,夜瞳笑得越發燦爛。
酒桌上一番‘掏心掏肺’的‘肺腑之談’後,崔判官帶夜瞳告辭。
暮色四合,最後一抹深紅色的雲靄還在留戀的撫摸平靜的地平線,街上的行人已行色匆匆,像永不止步的機械人偶。
塔防要塞規模最大的刀塔菜市場,年過七旬的老漢佝僂著駝背的老腰拾撿路人扔下的果皮紙屑,擦著汗耐心又心平氣和的把垃圾扔進背負的簸箕裏,老漢身旁有個緊隨左右的,衣裳破爛卻幹淨整潔的小男孩,乖巧懂事的小男孩用身體做老漢的拐杖支撐老漢,還不時為老漢按手捶肩。
放眼望去,刀塔菜市場人去樓空,行人寥寥無幾,留下一地的汙穢,唯有老漢走過的道路像被牛奶清洗過一樣潔淨。
有富裕的路人故意經過老漢的身旁朝老漢身上或附近的地上吐口水,老漢也報以微笑,身材孱弱的小男孩則憤怒的朝路人的背影做鬼臉。老漢飽含風霜的眼睛有被火灼燒過的黑印,小男孩偶爾露出衣袖的雙手也有被人鞭打過的淤青。
滿懷尊敬之情的崔判官走到老漢身邊,恭聲道:“老漢,為何能笑?”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日月星辰,青山綠水皆顏色,能快快樂樂的活著,為何要悲傷?”老漢醇厚的笑道:“我行我素,我行我樂。”
“受教。”見崔判官抱拳行禮,小男孩趕緊拘束的彎腰回禮。
買好新鮮肉食的夜瞳大步流星的走到崔判官身後,一腳把老漢腦袋朝下的踢到臭水溝裏道:“教官,你信佛?你信上輩子的緣分和下輩子的宿命?你信善惡到頭終有報?今生今世都過不好的人還妄想下輩子投個好胎,不過是不能反抗命運,不能改變命運的受害者逃避現實的自我催眠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