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屍體的頭顱找到了嗎?”
諸葛烺搖了搖頭,一旁的王選說道:“剛才我已經找過一遍了,根本就不在這個房間裏。”
我皺起了眉頭,驚叫了一聲:“什麼,頭顱真的不在房裏?”
我雖然從看到這無頭屍體的那一刻起,就隱約預料到了什麼,不過當時還以為這死者的腦袋十有八九是被凶手丟棄在了屋內的角落,沒有想到現在居然會不在這裏。
諸葛烺說道:“確實不在這裏,這屋子並不大,而且家具也並不多,物品雖然散亂,但是卻沒有什麼地方可以隱藏得下一個腦袋。”
我點點頭,同時心裏不免覺得有些疑惑。這殺人凶手怎麼會凶殘到如此的地步,居然硬生生地把一個人的頭顱給砍了下來,從他砍了不隻一刀這一點看來,就能知道這人的腦袋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割下來的。
諸葛烺的話聲打斷了我的思緒,隻聽得他說道:“這死者穿著華貴,應該是個有錢人。”
我答道:“這點不用再猜了,從剛才門口種著的那棵梅花就能知道,這死者必然是個有錢人。”我說這話的時候擁有十足的把握,因為門口的那一棵梅花樹姿態奇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棵奇樹,用作觀賞用的,肯定值不少銀兩,而且一般人也不會用個青花瓷的大盆來種梅花。
諸葛烺點了點頭,王選則皺了皺眉,問道:“你們說我們剛才追著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飛簷大盜?”
我答道:“很有可能!就憑如此迅速的殺人,還能把死者的腦袋割下帶走,一般人是不可能有如此身手的。”
“不!”諸葛烺打斷道:“應該不是他。”
“為什麼?”王選不解地問道。
隻見諸葛烺將那屍體的右手抬了起來,從手指上取下了一個手鐲,舉了起來說道:“因為這個!”
我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是一枚翡翠手鐲,它通體翠綠,色澤均勻,質地圓潤,沒有一點瑕疵,而且在淡淡的月光下顯得透明如水,顯然是翡翠中的上品。
諸葛烺繼續道:“飛簷大盜殺人不過就為劫財,可是這手鐲卻沒有被他帶走,這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嗎?”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覺得諸葛烺說的確實十分有道理,這手鐲從品相上看,其價值肯定不會低於五百兩銀子,若剛才的那個人真的就是飛簷大盜,一個一心為財而來的強盜,不可能放著唾手可得的五百兩不拿。
王選問道:“這又有什麼奇怪,可能他把房間裏其他值錢的東西給拿走了,隻是來不及取這死者手上的東西罷了。”
諸葛烺又否定道:“這也不應該。”
王選問道:“這又是為什麼?”
諸葛烺的眼睛閃出了光,睿智地道:“因為時間不夠!從他踏進這個院子,到我們趕過來,時間太短,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再去搜尋其他值錢的東西。”
我說道:“確實,那個人雖然跑在我們的前麵,但是我們的輕功也不賴,他前腳剛閃進這個院子,我們後腳就趕到了,他能夠將人殺死並砍下腦袋已經算得上十分迅速了,更不要想再騰出時間在房間裏搜尋了。”
諸葛烺肯定道:“沒錯,而且這屋子裏的東西很淩亂,但顯然不是翻找東西留下的,倒像是故意弄亂的一樣。”說著,他就指向了房間一角的書桌,繼續道:“你們看,連書桌上筆架上的狼毫筆都被散落在地,這像是在找貴重物品的樣子嗎?”
我看向了那張書桌,果然發現地上散落著幾支狼毫筆,不免佩服諸葛烺的細心。這狼毫筆雖說是毛筆中的上品,但是根本就值不了太多錢,此時卻連同桌上的硯台一起被人打翻在地,這哪像是一副要找值錢物品的樣子。如果想要翻找貴重物品,那麼書桌就可以直接忽略了,因為一般人不會將值錢的東西放在桌案上,找東西的人也沒必要將桌案上的東西給打翻。
王選道:“既然不是入室搶劫,那會是什麼,難道是情殺,或者是仇殺?”
諸葛烺說道:“這就不得而知了,我們剛闖了進來,什麼線索也沒有,就連這死者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根本就無從推測。”
我點點頭,覺得確實線索太少了,沒有辦法作出推斷,不過看凶手下手時的殘忍程度,倒讓人感覺死者似乎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非要讓他死無全屍才肯罷休。
正想著,突然就聽到屋外一切嘈雜的腳步聲,然後緊接著蘇紫楊便大叫了一聲,我心裏一驚,想著,不會是蘇紫楊出事了吧?難道剛才那神秘人又跑了回來?想著,自己就趕忙跑了出去,可是剛一跑到門檻的地方,眼前便閃現出了紅色的火光,一看,竟然從院子的一側圓形拱門外走進來了很多的人,手裏都拿著火把。再定睛一看,蘇紫楊居然就已經被人鎖住了喉嚨,就站在庭院的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