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楊見我們聊了起來,便也插話道:“那可真是可惜了,長沙的風景還真是不錯呢。”王選聽蘇紫楊這麼一說,立刻就問道:“哎,蘇姑娘,你原來去過長沙啊?”我也把頭轉向了蘇紫楊,微微一笑,問道:“對啊,你這丫頭什麼時候去過長沙,我怎麼就不知道呢?”蘇紫楊把嘴一撅,哼哼道:“我猜的還不行嗎?”
“啊?”王選吃了一驚,緊接著就跟諸葛烺一齊笑了起來。
我早就料到蘇紫楊會這麼說,所以也沒有太大的反應,但還是不由得發笑了。藍祥夏在一旁說道:“說實話,長沙的風光還真是不錯呢。”
“這麼說來,藍大哥你還到過長沙咯?”蘇紫楊好奇地問道。
藍祥夏點點頭,說道:“那裏是我的故鄉,我自然回去過。”
蘇紫楊一聽,立馬就樂了,便讓藍祥夏給她講長沙的風土人情。藍祥夏也不拒絕,很熱情地為她介紹起了長沙府的世故來。
大約過了有半個多時辰,桌上的飯菜被我們一掃而光。藍祥夏讓丫鬟們進屋收拾桌子,緊接著便讓人端上了幾盤糕點和水果,以及沏好的清茶。
當最後一盤水果被呈了上來之後,藍祥夏發話道:“來嚐嚐我特地準備的水果和糕點吧。”
我很細心地留意到,最後端上來的盤子裏,裝的是幾顆青色的小果子,有核桃那麼大小。我認得這種果子,它就是今天早上我們在藍祥夏房間裏所見的檳榔果。
值得注意的是,這盤果子也隨水果放在桌上,但似乎有意無意地擺離了其他的水果,靠近藍祥夏的麵前,以與之區別開來。
蘇紫楊“咦”了一聲,問道:“藍大哥,這是什麼果子?”說著,她便拿起了青色小果,隻看了看,又說道:“是青棗嗎?怎麼看起來不像啊?我嚐嚐!”說著,蘇紫楊竟拿著小果子就要往嘴裏放。
藍祥夏和王選幾乎同時脫口道:“住手!”
蘇紫楊先是一愣,緊接著便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藍祥夏本來想開口,但看了看王選,便又頓住了,隻聽得王選說道:“這可不是什麼水果,它叫檳榔,可不能隨便吃的,弄不好可是會出大事的,甚至可能要了你的命啊。”
蘇紫楊“啊”了一聲叫了出來,顯得有些驚訝,忽的就問道:“那怎麼還和水果一起端了上來?”她自己剛把話說完,就猛然叫道:“不好!有人要對我們下毒手!”她的神色頓時變得警惕起來。
我忽然就覺得有些好笑,這丫頭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本想嘲弄她一句,才忽然想起她還不知道這檳榔究竟是什麼,看來她是把這件事和藍祥夏中毒的事情聯係在一起了。這也不奇怪,今天把事情敘述給蘇紫楊聽時,我們講得很簡略,所以她才會產生這樣的誤解。
“傻丫頭,這又不是什麼害人的毒藥,而是……”說著,我就把目光轉向了坐在一旁的藍祥夏,想讓他自己解釋解釋。
藍祥夏的目光也與我對視了一下,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緊接著才點了點頭,對蘇紫楊說道:“蘇姑娘,你放心,這果子叫檳榔,不是毒藥,是下人給我準備的。”
蘇紫楊很是不解,問道:“那剛才王選又說……”
“說吃過它之後會出問題,是吧?”
“嗯。”蘇紫楊點了點頭。
藍祥夏拿起一顆檳榔,解釋道:“檳榔是嶺南地區特有的一種果子,當地人吃了之後可以去除瘴氣,所以那裏的人從小就吃這種果子。吃檳榔雖然有好處,但同時也存在著弊端,那就是吃過檳榔之後會感到胸悶頭暈,呼吸困難,嚴重時甚至可以威脅人的性命,隻有從小吃檳榔的人才能承受得了這種效力。”
蘇紫楊點點頭,回答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又有誰給我們下毒呢!”
藍祥夏聽蘇紫楊又談起下毒的事情,不免臉上一陣尷尬,他奇怪地一笑,咳嗽了一聲,也沒再繼續開口。
看來藍祥夏心裏是有些矛盾的,一方麵,他被自己莫名其妙的中毒感到費解,想要從中找到答案;另一方麵,作為一個主人,他又打心底裏不願意誰再提起這件事,畢竟俗話說,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這件事本就不怎麼光彩,要是傳了出去也有失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