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烺突然插了一句,問道:“藍大哥,你是這幾年才開始嚼檳榔的?”藍祥夏點點頭,回答道|:“沒錯,是這幾年才開始的。”“怎麼會呢?”諸葛烺不解地問道:“藍大哥,你祖上不就是長沙人嗎?還有,我記得令尊好像是幾十年前才從長沙遷到興縣的吧?”說罷,諸葛烺便望向了我,我不由得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確實,我們偶遇的那個老頭確實提到過這點。
“是……是,你說的沒錯。”藍祥夏答道。
諸葛烺立刻就反問了一句,道:“那令尊便是地地道道的長沙人了,他應該從小就吃檳榔果,你怎麼這幾年才開始吃的?”
我也感到了十分的好奇,想著,藍祥夏的爹既然是個長沙人,又愛吃檳榔,應該也會讓自己的兒子一起吃的,畢竟這是他們長沙人的一種風俗。這麼想著,我就在一旁說道:“對啊,難道令尊不讓你吃嗎,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這……家父以前也讓我吃,隻是我不愛吃,便一直沒吃。”
諸葛烺又道:“那你怎麼這幾年又開始吃了?”
“我……”藍祥夏支吾道。
我的好奇心越發的強烈了,正想發問,話剛到嘴邊,就聽得蘇紫楊這丫頭“哎呀”了一聲,嬌氣地叫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啊,像審問個犯人似的,人家藍大哥的家事你們也要刨根問底。杜易邪啊,你是不是當錦衣……”說著,她自己便意識到了有些話不該亂說,於是便支吾了幾聲,繼續說道:“你是不是把自己當成是錦衣衛了嗎?”
聽到蘇紫楊這麼說,我頓時一陣緊張,生怕她說漏了嘴,同時不由得看向了藍祥夏。還好,藍祥夏似乎並未察覺到有什麼異樣,隻見他略有些緊張,見我看向了他,還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看向了蘇紫楊,瞪了她一眼,說道:“我哪有那本事。”
蘇紫楊哼哼了幾聲,便轉移了話題,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諸葛烺看了看門外的夜色,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快到亥時了吧。”
蘇紫楊伸了伸懶腰,緊接著就打了個哈欠,稍有些倦意地說道:“怪不得覺得疲倦呢,原來天色也不早了呀。”
我看向了她,笑道:“怎麼了,你累了?”
“今天早上我可走了一天,確實是累了。”
諸葛烺點點頭,回答道:“確實天色不早了,既然沒有什麼事情,不如就散了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
藍祥夏急忙點頭同意,道:“對!對!你們趕緊休息去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我稍微覺得藍祥夏的表現有些奇怪,但一時間又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奇怪,所以也沒有繼續說些什麼,隻是客氣地答道:“藍大哥說的也對,今晚就到這吧。”
我剛想起身,突然,就見諸葛烺眉頭一皺,口中說道:“怎麼外麵會有這麼奇怪的聲音?”
王選喝了口茶,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沒注意到外麵的動靜。”
我也並不在意他的話,隨口問道:“什麼聲音?”
諸葛烺抬起頭,看向了我,回答道:“你剛才沒聽見嗎?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好像外麵有一陣聲響,就像是……”他想了想,說道:“就像是什麼東西踩在瓦片上發出的聲響,而且還有些淩亂,隻是倏忽間便消失了。剛才說話的間隙,我好像又聽到了這種聲音。”
我想了想,不明白諸葛烺剛才到底聽到了什麼,於是問道:“莫非是幾隻野貓跳上了房頂?”
藍祥夏聽我這麼一說,開口說道:“野貓?可能是吧,前幾日還有隻野貓半夜爬到我屋子的房頂瞎叫喚呢,我被吵得實在難以入眠,便叫來下人將貓打發走了。”
諸葛烺又想了想,說道:“好像不是,貓的腳步很輕,應該不會發出什麼動靜。如果真的是貓,那它也應該叫喚幾聲才是。”
蘇紫楊顯然是對諸葛烺說的話毫無興趣,隻聽她說道:“諸葛先生啊,你怎麼也疑神疑鬼的,杜易邪昨天也是這樣。”說罷,她便看向了我。與蘇紫楊的目光相交接,我此時才想起,似乎昨天在藍府的舊宅的時候,的確感是覺有些奇怪的動靜,而且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覺就好像有人一直在盯著我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