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人群中一片唏噓……大漢也是一驚,他沒想到如此年輕的一個後生,居然在未見真人前,就知道段九爺之名。正在驚愕之時,又有人說道:“難不成是皇室段九爺?段老皇祖二十六年前自蒙界帶回的那個絕世天才?”大漢這才回過神來,再看時,已不見了那儒雅之男的聲音。他也再沒多想,轉身對眾人說道:“正是,二十六年前,天玄大陸盛傳蒙界有異寶出世,各地英才高手都想從中分一杯羹,紛紛趕去,就連西土玄界也驚動了。段老皇祖也欣然前往。”“蒙界,那可是禁地啊,去千人,生還者也不過十之一二,即使絕世高手,也不敢隻身前往的死亡之地”“是啊,然而即使如段老皇祖那般的實力,也是帶傷而還,來時卻帶回一三歲孩童,之後這麼多年,隻是閉關療傷,對於蒙界之行,更是閉口不言。至於異寶的行蹤,更是無人得知了。”“難怪啊!那這段九爺又是怎樣?”“哈哈,要說這段九爺,真是人中之龍,蓋世豪傑啊,他那把迷日絕靈刀,據說是魔域排行第三的神器,鮮有可敵。他所修的《太上玄功》更是絕世功法,聽說整個偌大的皇室之中,也就有三五個人小有所成。而九爺卻是將之苦修到了第七重,修為到了神王之境。就算比之當今皇主也不眶多讓啊……”正說話間,有人說道:“聽說段九爺還有一個特殊身份,他可是魔域的人。”此話一出,人群一陣騷動。“魔域,那可是凶惡之地啊”“別亂說,皇室的天才怎麼會是魔域的人呢?當心你小子的性命。”“哼!那他怎又會有魔刀在手?”“唉,這都是世人傳說,未必是真的,未必是真的......”躁動之聲仍在繼續,而不遠處,有一男子正仰頭看著高空翻騰著的氣浪。似乎是聽到了人群中的躁動之聲,回神看看還在聒噪不休的那些人,臉上浮出一絲莫名的笑意,而後轉身執扇遠去……這時,方才那大漢正好回頭,他好似又看到了那道身影,再一眼,卻又不見了。“嗯?難道,我又看錯了......”
“小玉,今兒個是第幾日了?”一間落大的殿堂之中,一中年男子坐在背椅之上,膚色黝黑,濃眉大眼,渾身不覺透出巍巍霸氣,話語雖是平淡至極但卻給人以極強的壓迫感。問話者乃是當今皇主二弟,段家皇族第二高手段厲。
“回二爺,已是第七日了。”
“哦~七日?這麼快。嗯......老九這一戰,不簡單啊,細想也該到結束的時候了。好,且待我去往看視一番。”話還沒有說完,身形已離開了寶座,再次出現是已在百裏之外的高空。速度之快,不禁讓人戰戰心驚。段厲身形穩於半空,看著東邊泛著魚肚白的天空,似有萬千怨靈嘶吼,更有古獸嘶鳴夾於其中,端的駭人。嘴唇開合,一聲暴喝傳出:“千縱疾影。”說完整個人變成了一道道虛影,向著那氣浪翻騰之處而去……此時的雪山之巔,已經是滿目狼藉,絲毫沒了美感,原本的皚皚白雪已經被氣浪衝碎,那些被血漬濺到的地方已經露出了山體的本色。更有些原先本就裸露的山體,有的被攔腰截斷,有的被削去山巔,即使有稍微完整的,也被刀氣劃出了道道深痕。而激戰之中的兩人,此時的衣衫隻剩下一塊塊的碎布,零星的掛在身上,上麵血跡斑斑,兩人的神情也是透出絲絲凝重,眼神淩厲的捕捉著對方的細微動作,並絲毫沒有顧及到周邊的一切,隻是在身形不斷變換、刀起刀落之際,揮出一道道的刀影,一片繚亂之象。段厲將身形穩在不遠處,即使如他這般經曆過風浪的人,看著眼前這景象,臉上也不覺浮現出了愕然的表情。正恍惚間,卻聽一人喝到:“迷日絕靈。”聽聞此聲,段厲不禁鎖眉,而後一股雄渾的氣勢自其身上爆射而出。他聽出了這是段淩的聲音,也意識到了九弟必是陷入了窘迫的境地,否則也不會運起玄功裏的秘法“迷日絕靈”。身為皇族之人,段厲自是明白此秘法的威勢和對運功者的反噬之力。此秘法乃是族室《太上玄宮》裏的秘法之一,需迷日絕靈刀持有者催動,可“刀起可斬高天炎日,刀落絕萬千靈物,霸勢蠻橫至極。”不到危機時刻萬不能輕易催動。隻因它以消耗靈勁和魂力為主,在運功過程中需有強勁的靈勁和魂力支撐,而且具有時限。一旦超過了時限,秘法反噬之時運功者將如西山落日般生機微茫。他萬沒有想到段淩在此時會催動此法,顯然,他低估了這次激戰,更沒想到竟會是如此慘烈。此時他也是感覺到了九弟的處境,不禁戰意興起,欲往相助。恰值此時,另有一聲暴喝傳出,如古獸嘶吼般。僅是聲音,就已經透出強勢威壓。自是逍遙王冷煞,在這一刻,他也運起來《魂經》秘法。頓時殺氣騰騰,比之前更甚。顯然兩人激戰到了收尾階段,彼此都想著擊敗對方,自是萬分小心,千般謹慎。兩道暴喝之後,那邊已經看不起身形,隻是聽得刀體相碰的聲音,也隻有周邊山體岩塊積雪的變化在昭示著慘烈的激戰。此時,段厲也暗自屏氣提神,想著上前助二弟一把,正當他要運氣千縱疾影的時候。自激戰處蕩出兩波漣漪,一波墨色,一波暗紅,兩波漣漪以勢不可擋的勁頭向著四周蕩開,刹那間周邊山體崩碎,雪融雲散。縱是段厲已然後退身形,但由於事出太過突然,他也躲閃不急,被漣漪邊緣掃中,跌退了五六步後才堪堪穩住,而體內更是靈勁呼呼亂竄,魂力也受到創擊,傳出一陣眩暈的感覺。待他再次向著激戰之地看去的時候,隻見得有一身形如斷線風箏一般,搖晃著向下界墜去。“老九……”在皇室之中,他與段淩交情最甚,雖然一個看著儒雅,一個看著蠻橫,但他們卻總是一道論法修身。此時看到有人向下墜去,自是以為段淩受創,不禁大吼一聲。然後急忙催動千縱疾影向著下墜的身形而去。待到跟前才發現此人並非九弟,而是逍遙王冷煞。此時的冷煞已經完全沒了當初的氣勢,整個人恍如枯木一般,手中的七煞魂刀也成了半截,受到了重創。但是他卻愣是以半刀為支撐,在搖搖晃晃下堪堪站了起來。段厲見此人並非段淩,身形撲閃之下,已經在周邊尋覓了一圈,但依舊不見段淩的影子。“難不成九弟已糟不測?......不可能,老九的實力他自是清楚不過,身為皇室新一代才俊第一人,即使當今皇主也不敢輕易得罪他,怎可能被此人擊敗,絕不可能。”如此一想,段厲再次撲閃身形尋覓一番,但還是一無所獲,,甚至連氣息也消失殆盡,尋覓不到。“是他!”話畢,段厲身形疾閃,向著冷煞衝去。此刻冷煞已堪堪站立,他想到剛才的情形,心底暗自發怵,那隻手,那雙眼......怎會突兀出現在這個世界,正失神間,突覺前方有殺意逼來,忙運功抵擋,可無奈自己剛才受了重創,此時就如同待宰的小羊一般虛弱,又怎能再次催動法訣。冷煞再次跌坐在地,此時的段厲如一頭蠻獸一般,氣勢駭人。他上前將手中碧玉扇攤開自兩邊扇出,隻聽“啪、啪”兩聲,冷煞的臉上立刻顯出了兩道扇印,嘴角也滲出了血跡,作為魔域逍遙王,即使冥帝對自己也是寬容之至,哪曾想今兒個竟被人不問緣由,無辜扇了兩下,心底自是怒氣滿腔,但他此時空有殺意卻沒了殺力,隻得睚眥欲裂的盯著來人。段厲喝問道:“說,老九在哪兒?”冷煞兀自納悶,再看來人氣勢如此,必是顯赫家族之人,又聽他說的老九,這才想到必是段淩一道。但魔域跟皇室素來不和,方才又被眼前人狠扇一番,不覺怒氣難解,於是他斜著眼瞥了一下段厲,閉口不言。段厲本就是暴脾氣一個,再者生的模樣蠻橫,在狂怒之下更是平添幾份煞氣。他見冷煞裝傻充愣,並不想答複自己,怒意更甚。於是前跨一步,一腳踩在冷煞胸腔之上,兩一隻手執扇抵在冷煞喉結之處,如若稍一運力,眼前這位名傳中都的逍遙王就會化為灰灰。冷煞經此折騰,體內更覺翻江倒海般難受,五髒六腑好似被重物碾過,傳來陣陣痛感。段厲再次喝到:“快說,老九在哪兒?”冷煞聽得此言,並沒有回答,隻是雙眼呆滯無神的望著方才激戰之處,喃喃說道:“那隻手、那雙眼、不該存在,不該啊......”說完此句,整個人生機全無,一沒了氣息。段厲剛才隻在專注聽他說話,並未發覺他運功,此時發現冷煞如同死人一般生機消散,探視之下才發覺在方才冷煞言語之時,他已運秘法分出殘魂逃遁而去。段厲氣急,揮動手扇,將地上的“冷煞”之身化了灰灰。可惜了啊......段厲見冷煞秘法逃去,無可奈何,再次尋找無果之後隻得反還皇都,想著以舉國之力,務必找到段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