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皇城,雄踞一方,氣勢恢弘,群殿排排,富麗堂皇之中彰顯著無比威嚴,皇城頂上的高空彩雲彌漫,銳氣四溢,一片祥和之象。但是,此刻的皇城大殿之中,似乎有些不和諧的因素在躁動。鑾殿之上,傳出一聲淩厲的嗬斥:“荒唐,簡直是胡鬧,祖訓早已明記:‘皇室之人,不與魔染,如有違者,廢其功法,剔其皇骨,逐出皇族,世代蒙恥。’段淩身為皇族新代才俊第一人,明知此法,依舊染足魔域,斷不可恕。”說話著乃當今皇主段陽,隻看他身著金絲蟒龍袍,頭頂鎏金九龍冠,腳蹬玄金趟雲履,渾身上下盡顯華麗,高貴之中更添霸氣,王氣之象十足。此刻儼然在盛怒之下,周身散出淩厲的怒意,聽得此言,殿上之人個個噤若寒蟬,低首默默。
“皇主,九弟隻是與魔域之人激戰,若說此乃染足魔域之舉,未免太過牽強了吧。”段厲聽得段陽的嗬斥,並沒有沉默不語,而是冷笑著反問了一句。這是,殿上一位發色帶紅、身著紅衫的男子冷冷說道:“段二爺,九爺此舉,明顯是對祖訓視若無睹,蔑視皇威。他明知自己已違祖訓,無臉來見中都之人,戰後逃逸了吧,否則怎會連氣息都尋覓不到。再說......這是真是假,除了二爺您,我們也都不知道啊……”義正嚴辭,到最後甚至有了特殊的味道。段厲聽到耳中,不覺怒起,泛起冷冷殺意的盯著方才的紅衫喝到:“哼,你是懷疑我故意放走九弟的嘍?好你一個奴才術士,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莫說是你,就是你那父親在這兒,他也不能跟我如此說話……既如此,待我替你父親好好管教一番。”話剛說完,段厲玉扇攤出,變幻虛影,隻聽“啪、啪……”幾聲,方才還盛氣淩人的紅衫男子頓時萎靡,不堪的模樣與剛才判若兩人。正在此時,站在殿堂的段陽周身散發出無邊王者威壓,嘈雜之聲頓時絕耳。隻見他似乎沒有看到方才發生的事,隻是說道:“段淩身為皇室之人,明知故犯,絲毫沒有將我皇族祖訓放在眼裏,理應嚴懲。但是他已不見行蹤,既然如此,那就讓他的子嗣來承擔吧。”“大哥,九弟之錯本就是欲加之罪,怎能輕易懲治,更何況天兒他還隻是個孩童,更何況他現在的情況……他可是你親外甥啊……”段厲情急之下,顧不得禮法尊卑,隻呼大哥,隻望段陽可以改變主意,畢竟九弟隻有天兒一個兒子。“住口!我豈不知此道,但他的錯,你我能承擔麼,我對中都之人如何交待。你要因為他讓整個中都遭受無妄之災麼?”說到最後,段陽更是聲色俱下,皇者一怒,天悲地嚎,更別說他們這些小小生靈了。段厲剛要說話,隻聽段陽再次喝到:“段淩之錯,實乃大過,如若不懲,難麵吾族,以此皇令,昭告中都,段淩一室,驅出皇族,段淩子嗣,剔除皇骨,遣於離江,世不可還。”此次昭告,乃是段陽用以“穿天音”喝出,頓時,威嚴之聲響徹中都之城,聽得此言。整個中都一片嘩然......
“離江,那可是一片隔世之地啊,被遣到那裏,唉......”
“段九爺可是第十一代第一人,他的家人居然被遣到離江,到底是有何過錯,竟要牽及家人,可惜了啊.....”
“皇族內鬥,誰又說的清呢。我可聽說皇主昔日登大寶之位時,曾與九爺明爭暗鬥了好些年頭,如今貴為皇主,對於這個昔日勁敵,他當然是欲除之後快,這次極有可能是欲加之罪,又何患無辭呢!”
“不會吧,再怎麼說,他們可是親兄弟啊。”
“這年頭,親兄弟又如何,弑父殺兄的事早已屢見不鮮了。再說,聽說九爺獨子天生天賦異稟,未來之路不可限量。這次……”
“諸位,這事……你我還是不要胡亂猜測的好,免得惹來殺身之禍,那可都是些惹不起的主啊!”
“是啊......”
……
城中躁亂仍在繼續,而在中都皇城以東三十裏之處的淩王府,一片血雨腥風正有呼之即來之象。
淩王府中,一隊精裝士兵模樣的男子氣勢頗頗的站在正室之中,在他們正前方,站著一位身著淺青薄衫的女子,麵容絕代,一頭青絲很簡易的束起。這女子並非他人,正是段淩之妻——蕭雲,神王巔峰境界,係皇家十三親王段鳴之女。看著眼前這些人,臉上浮起絲絲怒意,但眼角在掃過右側小室之時卻透出暖暖溫潤之意,轉而強自隱忍著對眼前之人說道:“我夫君到底哪裏違背了祖意,段陽竟要如此苦苦相逼,今日我勢要找他要個說法。”話語間顯有不甘憤懣之意。這時,列隊之中有一男子上前說道:“淩王妃,這是皇主之命,想必您已聽了昭告,還是不要為難屬下的好啊!”一聲聽似謙卑恭敬的話卻有威脅逼迫之意。“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即使他段陽昭告中都,卻我心不明。以你們的實力,你覺得攔得住我麼?”說道這裏,蕭雲手中化紫靈鞭,向前一步,氣勢徒增,少息,大部分都在這股強勢之下退到室外空曠之處,警惕的看著蕭雲。此時的蕭雲也是步步緊逼,邁出了正室。她看著眼前這批精裝之士,又回頭看了一眼室內小屋。再回頭之時,方才的青色薄衫上光華浮現,遊閃周身,光華退去後,青衫已成了一套束身盔甲,手中紫靈鞭也像是受到召喚一般,閃爍著紫金電芒,簌簌抖動。她已平淡的語氣說道:“你們,真的要阻攔我麼?”說話的同時,目光掃及眾人。在與這道目光觸及之時,眾人隻覺魂力受到了壓迫,完全沒了靈性,而之中更有修為較低者,隻覺身陷泥淖之中,體內靈勁呼呼亂撞,血氣上湧,雖在強力壓製,但臉色紅漲,額頭青筋浮出,盡顯不堪。此乃蕭雲所修《虛無心法》,催動時可控人心魄,壓製對方魂力靈性,於無形中先發製人,威力巨大。此法得來全因機緣,蕭雲之父乃是皇家十三親王段鳴。昔年段鳴行走大陸之時,於一絕冥幽洞中所得,此法隻能是陰年陰月陰日生成的絕陰女方可修行,於是段鳴回轉之後,將此功法置於幽閣之中。說來也卻是巧,一日蕭雲與父親閑談,至幽閣之時仿若受到召喚一樣不覺走了進去,而此時的幽閣之中,那沉寂數年的《虛無心法》竟浮現琉璃光華。在不覺與好奇之下,蕭雲伸手向著那卷冊子而去,段鳴正詫異間,隻見那卷功法竟兀自化為流光,閃入蕭雲眉心。段鳴在探視之下並未發覺異常,於是二人並未在意。然而此後的蕭雲宛若變了一人,氣質絕然,修為也徒增數倍,半年之後,竟然自半聖境界直接到了神王境界,可見此法奧妙所在。蕭雲此時怒極,,不禁催動了《虛無心法》,直接震懾眾人。眾人雖自知不敵,但那為首一人還是盡量用淡然的語調說:“此乃皇主詔令,我們即使不敵,也不能有負皇命,寧可拚力一戰。”聽得此言,蕭雲不怒反笑的說:“好忠心的奴才啊!那就休怪我了。”說罷,抖擻起手中紫靈鞭,向著眾人橫掃而去。眾人竭力抵擋,但他們隻是如塵境界,又怎可與神王境強者對戰,無異於以卵擊石。果然,在紫靈鞭掃過之處,紫金電芒一道閃爍,但凡被電芒掃到之處,無疑不慘叫連連,片刻過後,一切歸於平靜。收起紫靈鞭,蕭雲發現還有一人居然逃過了自己紫靈鞭的重重電芒,此時雖已成了將死之人,但僅憑這一點,此人魂力必定十分雄渾,否則在《虛無心法》和紫靈鞭的合力絞殺下,他早已化為灰灰。蕭雲見此人堪堪站立,並未再度出手,而是很平淡的說道:“我不會殺你,但是你回去告訴段陽,他如果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勢必將中都鬧個天翻地覆。”話畢,青衫再次蔽體,回轉入室。那幸存之人看著那道背影,少息後在顫顫巍巍中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蕭雲見那人已走,內心也是波濤難平,方才她隻是震懾而已,若說論實力,中都皇城高手紛紜,更何況還有那些閉關之中,不問世事的老家夥,任何一位都足以讓整個中都顫抖,自己雖說修為不低,但也是一介女流,在那些人麵前,即使父親也是恭敬謙遜,更不用說自己了,又怎可能與整個皇室為敵,再說自己也是皇室之人。如此一想,心中不免惆悵萬千,黛眉緊鎖,一張俏臉之上平添幾分哀愁之色。正思慮間,一聲稚嫩的聲音自右側小屋傳來:“母親!”方才正顯哀愁的蕭雲在聽的此音後,整個人頓時愣住,轉而舒展了眉頭,歡喜之色毫不掩飾的現於臉上,她站起來跑進小屋。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