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周以前,我和北慕還在國外的時候,我正在籃球場上無聊地投著球,心裏想著這顆球投完,寢室門兒就快點開吧,那樣我就能回寢室好好地補上一覺。而此時的北慕坐在球場地看台上,放著P4,認認真真地唱起了歌,獨自沉醉於自己的臆想中,在看台上搖搖晃晃,並且完全不顧周圍的人的異樣目光。我又突然意識到此時是淩晨5點,況且又是周末,幸福的人們都在被窩裏睡著懶覺,周圍除了我好像並沒有人。
她的歌聲其實和“難聽”這樣的修辭語靠不上邊兒,還姑且算得上是甜美。隻是現在這個疲憊的我完全不想接收到除了自己發出的任何聲音。在她逼迫我陪她在遊樂場晃蕩一夜之後,她居然還有如此好的精神,我真的有那麼一刻在懷疑,她是不是甲亢病患者?看著搖搖晃晃的她我覺得自己正在坐海盜船。
“喂,貝殼漢母,你能不能消停會兒,安靜會兒,一夜沒睡我頭都快大了。還要被迫接受你那啥啥的歌聲……”
“啥啥的歌聲,是美妙的歌聲吧。”她繼續低頭切著她的歌,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無語的表情,和快要淚崩的心。
我想真的有些人天生就是被人用來頂禮膜拜的。就像北慕。
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其實手機就放在她旁邊的背包上,而她還毫無察覺地繼續聽著她耳塞裏麵不知是哪位大師震耳欲聾的歌……
我放下籃球,無奈地走到看台前,接起電話。
“喂,你好。”
……
“你好,請問北慕在嗎?”大概是個年齡相仿的男生,聲音清澈,溫柔中又有點冷漠。
我頓時醋意大生,不耐煩地說到:“她沒空,她現在……”
還未等我說完,取下耳塞的北慕就將電話奪了過去。
“喂,你誰”
“哦,什麼事啊。”
“好吧,我剛好放假,明天我就回去。”
一定是她什麼親近的人,不然不回連再見也不說一聲。我心裏盤算著。
“發什麼呆啊。”她不帶任何表情的望著我。
然後突然壞笑,“你,該不會在吃醋?哈哈,你真逗。”
我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逗什麼逗,好笑嗎?你北慕現在可是我方澤的女朋友,誰找死敢來騷擾你。”
“他就是有那麼大膽。”
“什麼名字,學校,班級,報上名來,我明天就去找他”我生氣地像個小孩子一樣將頭
撇到一邊。
“不要生氣了,他是我表哥。”
……
我突然為我剛才幼稚的行為感到羞愧。陷於感情的人總會變得那麼不理智。
她突然環住我的脖子,認真地對我說:“我北慕會一直愛著方澤,唯一而永恒。”
我還正在回味她剛才如水的溫柔又被她打斷了。
“我表哥說家裏有點事,讓我兩天之內回去。明天剛好放假,我上午就走。”
“哦,好的。明天起床打電話給我,我來送你。”
“嗯,好。”
“嗯,那我回去補覺了”
我們麵對第一次分別,仿佛都有千言萬語,隻是有些話在心口難開。或許隻有到特
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譬如明天在飛機場那麼具有煽動性的場麵和時間,才有勇氣把一切坦白吧。
天好像突然就亮了一般,我們固執地轉過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我回頭的時候,北慕並沒有回頭。看著北慕的背影,我就突然下定決心,我方澤要永遠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