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一緊,下一秒白素整個人便被打橫抱起,眨眼的瞬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安全地帶,腳沾地,白素有些別扭的整理著衣著,穿的太多,略顯笨重,所以在那種情況下自己才會這般被動,可極其怕冷的她有實在不願褪去任何一件。
“主子”程興上前恭恭敬敬的替他打理著身上的白雪,耶律銀一動不動任由他小心仔細的打理,連餘光都沒有看白素一眼,然而,白素卻是被這一聲主子喚的回了神,方才回想起來所謂的“救命恩人”。
黑蟒袍,墨發,湛藍眼眸,狹長而深邃,絢爛迷離,明明笑著卻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錯覺。
隻一眼,白素便知道了他的身份,陌生的記憶就好似噴湧的泉水一般,突襲而來。
海棠花開絢爛,燈火闌珊清溪荷塘,大意落水的狼狽模樣,以及那一襲黑袍,觸不及防的映入眼簾時的絕美。
墨色長發隨風而動.衣袂飄飄.腳尖踏著塘中荷葉,翩翩而來.恍如謫仙.
淡淡海棠清香後傾城絕世的麵容淺笑微冉.“大小姐雅興甚好,可這身子骨能承受的了嗎?”
亦如今夕,他對她伸手,莞爾。
那性感的唇微微上揚.聲音中透著無盡魅惑.
淡然的心,一顫!那緊鎖的心房似被什麼悄然撩開.對上男子那如翡翠般深邃幽亮的眼眸,她迷失了。徹徹底底的迷失在深邃的漩渦之中。
於是,那海棠花開之際的傾心,成為了白素此生最大的劫,徹底的將她摧毀殆盡。
那一瞬,白素忽然有些懂了,懂得為何僅僅一麵,便附上了所有,這個男人真的有這樣的資本,即使身為身外人的她,此刻竟然也被那絕美姿色震的失了神,那早已被她緊鎖的心門,似乎隱隱都有了些震動。
若不是即使回神,恐她也會步了那孩子的後塵。
隻是,令她有些不解的是,為何耶律銀會出現在這相府女眷後院,又為何卸下了那鐵麵。
這一切,當真隻是巧合嗎?
斂神,莞爾,鞠躬“白素見過王爺,感謝王爺的搭救之恩”
一係列的動作一氣嗬成,不驕不躁,不卑不亢。
聞聲,耶律銀方才回首看了她一眼,此刻白素已然起身,沒有他的允許,徑自起身,不卑不亢的與他對視,與初見不同,眼中無情無欲,清澈透亮,甚至顯得有些深邃,高深莫測的樣子。
短短幾日,那個總是注視著自己的女子忽然間有了這般改變,多少還是讓他有些訝異,是因為鬼門關一遭想通了,還是她所謂的情也就隻是那麼點點,那麼容易丟棄。
拂袖,莞爾“舉手之勞,大小姐無需掛牽,不過這嚴嚴寒冬的,各方麵安全大小姐還是應該注意些,莫在讓相爺擔心才是”
白素不動聲色的笑著“王爺教訓的是,白素記下了,鬼門關走一遭,什麼都看得開了,也有了自知之明,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再怎麼努力也是枉然,以前白素似是常叨擾王爺,給王爺添了不少麻煩,還請王爺不要見怪才好,白素向王爺保證,那種事,絕不會在發生第二次,也還勞煩王爺不要記仇才是”
一番發言,自始自終她都已白素自稱,即使了解入鄉隨俗的習性,但讓她一個二十一世紀黑幫大姐在別人麵前低聲下氣還真是比要老命還嚴重,更何況,眼前這個男人隱藏的太深,太危險,不適合長久相處,該了結的總要及時了結才好,以免後患無窮。
老爺子的身份太敏感,現在這個皓月皇朝似乎也不安定,她必須盡早讓這個男人對老爺子死心。
不能讓老爺子攙和到這種沒有未來的爭鬥中,從來,她莫然想要保住的人沒有人可以動的了,相反,她若想殺什麼人,也沒有人可以組織,即使,現在她是白素,即使跨過了千年的鴻溝,即使她現在毫無防身之力,又即使她這定了型的身子骨再不可能有何成就,但,就單憑腦子,她也絕不會輸給任何人,縱使是這些千年前的古人。
耶律銀那緊抿的唇微啟,似有笑意,但那笑意令人毛骨悚然“大小姐玩笑了,本王又豈會與一介女流記仇,那樣豈不顯得小氣了些,看大小姐今日摸樣,的確精神氣十足呢,不隻是身子骨,似乎就連性子都與以前大有不同了,看來大小姐的確看開了,本王由衷的為大小姐的轉變欣慰,若大小姐沒什麼其他的事,本王就先…”
“九王爺!”
不帶耶律銀說完,白素淺笑著打斷了他“白素鬥膽提醒王爺一句,小瞧了女子,可是會受傷的,尤其是這相府的女人”
飄飄然的靠近,在飄飄然的離去,白素最後的話,隻有耶律銀一人聽見,白素也懶得去看他的表情,小小的作揖,轉身離開,空氣中蘊含著淡淡的梅香。
唇孤傲的揚起,她才不會讓這個男人先她一步離開,那不是顯得自己被動的多了嗎?今日也算是給這男人一個警告吧,不過就是不知這警告之意,那九王爺是否能感覺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