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盡漫長,春色卻是不見褪去,若說最初他是在藥物的催化下與她動情的纏綿,忘我的相融,那麼到最後,午夜,亦或者是黎明他那毫無節製的歡/愛卻是出自身為男人的本身欲望,以及垂涎於她那極致的絕美。
或許兩人誰都未曾發現,最初的原始欲望褪盡,憤怒,羞怯,猜疑逐漸遠離的那一刻,兩人那真心的動情深吻,相融。
夜裏暴風猛烈的吹斷了本就幹枯的吱呀,殘留的些些白雪轟然塌下,卻是絲毫沒有影響到屋內兩人分毫。
那一刻,白素似乎望怯了本該憎恨的心思,竟也深深的沉浸在哪無休止的歡/愛中,她是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哪來的精力,這般折騰翌日依然神清氣爽的大步出了房門。
不過,她是真心無法在他的麵上找到座位新郎官該有的笑顏。
而她自己也是如此,即使是假意也著實偽裝不出新娘子該有的笑顏。
早早的王府裏的婆子便從房中拿走了那落紅的錦帕,臨了看著她的眼神都是不言而喻的賊兮兮的。
白素懶得理睬,卻也是無心理睬,被耶律銀一陣折騰,她實在是沒那多餘的氣力。
懶懶的依靠在那軟榻之上,就像是蛇一般,無骨慵懶,遠遠看去媚態十足,經驗豐富,閱人無數的婆子,步步為營,長居府中的侍女無一不被她的媚態所惑,竟是癡癡的看了許久,然而,如此多的視線中,有的隻是驚豔,豔羨,或者尊敬,沒有一絲是能令她動容的,沒有人能看見她那無神的眸中此刻噙含著多麼深切的悲,以及痛。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來到此處,為何非要受到這般對待,又為何非要攪進這攤渾水中,在這裏這個陌生的國度,沒有愛她的人,她隻是孤孤單單,不,不隻是這裏,這個世界,那個世界,都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唯一存留的僅僅是那一副空殼,皮囊。
安靜的日子很快在婆子的匆忙腳步中散去,她是王府一主之母,這新婚莞爾的第一天自然無法逃脫的了被叨擾的命。
首先要做的便是要見見耶律銀那些所謂的夫人妾侍們。
她本不願,她對耶律銀至始至終便沒有什麼好印象,經過昨夜之事,她更是對這個男人百般排斥.
出嫁從夫,這道理在她的世界中從不存在,那一夜風流,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夜激/情。所謂貞潔對她而言,沒有絲毫意義.
她本灑脫,斷不會因為可有可無之物讓自己再一次淪陷,但,若要一如初衷,她便必須得繼續走下去。
即使是帶著這殘敗不堪的身子。
看著眼前那一身貴氣的婆子,白素莞爾“既是請安,你去差遣她們過來便可,不需要本宮移步,小小妾侍還勞不得本宮親自拜見,嬤嬤也是府上老人了,這點尊卑禮儀應當比本宮清楚,既清楚,就無需在多此一舉”
擺手,示意婆子退下,白素懶洋洋的依靠在榻前,一如既往慵懶淡漠,那婆子臨走時怨毒的眼神,她看得清,卻是絲毫沒有入眼,隻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然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等了許久,不竟沒有等來那些個花枝招展的侍妾們,也沒有等來為她梳妝的侍女,反倒等來了一身黑蟒袍,麵色森寒的耶律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