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4)(1 / 3)

白衣人說完,就離開了屋子,消失在夜色之中,就和他來的時候一樣了無蹤跡。屋裏隻剩下呆住的我們三人。荊老不滿地瞪了黑三一眼,說:“你小子死了沒?剛才竟然敢不聽我的話!”黑三這才回過神來,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連忙跪到荊老麵前,連連賠禮:“荊老,對不起,我剛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六神不寧,一股莫名的火氣刺激得我腦子裏一片糊塗,請你原諒我這次吧。”我知道荊老隻是嚇嚇他,畢竟後麵的路程還不短,荊老這麼一個老頭子沒個下人照料也實在折騰不過來。果然,荊老緩了緩口氣,說:“這次就算了,回去扣你半個月工錢,再想想怎麼罰你。”黑三如得大赦,不由連連道謝。我倒看得有些好奇,真不知這荊家到底是如何讓家中傭人如此服帖的。

“此地不宜久留,現在既然已經沒有危險了,那麼快快抓緊時間休息,待到天一亮,我們就立刻出發!”我說道。荊老和黑三都點了點頭,荊老多問了一句:“那個白衣人似乎認識你啊,你可知他是誰?他所說的‘六個人’又是指哪幾個?”我搖了搖頭,說:“我不認識,而且我對他所說之事也是莫名其妙得很。”“他所說的你是道醫的是怎麼回事?”荊老似乎從白衣人的話中聽出了些什麼,問道。我沒有回答,荊老也是明事之人,知道我似乎有些不簡單,所以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天好不容易亮了,我們三人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出發。黑三手中拿著地圖,看了看,說:“這不會是那人又故意設的什麼圈套讓我們去的吧?”我搖了搖頭,說:“不會的,他應該沒有惡意,否則就不會救我們了。”“那麼這些人呢?”黑三問。我回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兩個活死人,說:“此毒術實在是太神奇,我也聞所未聞,而且我對他們也無能無力,隻能放任不管了,況且按那白衣人所說,他們都身中好幾種奇毒,估計想救治也是難上加難。”“難道就沒有辦法了?這樣坐視不理,實在有些於心不忍啊。”這次是荊老開口了。我說:“毒術不同於醫術,雖然出於同源,但是後世變化很大,很多毒不是用藥就能醫治的,必須用解藥,才可以祛毒,那些所謂的祛毒靈藥,估計也是無能為力了。”我口中這麼說著,心中也是暗暗打鼓:我身上這次所中之毒也是極為罕見的,恐怕僅僅用藥材結合我從道醫所學配製祛毒之藥,也是困難至極。看來等到了老天祥,向大掌櫃借閱那本張仲景留下的手抄藥書,勢在必行。

白衣人留下的地圖的確沒有問題,我們順利地走出了樹林,走上了一條大路,很快就到了附近的一座城市,輾轉上了前往遼寧的火車。就這樣在車上過了兩天,終於進入了遼寧。可是到了這裏,火車就不能再往下走了,我們也隻有下車,另尋方式前往丹東。荊老說:“這裏應該有我們的分號,我們去找一找,然後讓他們安排車輛前往丹東。”我點了點頭,正準備應允,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咦?這不是老天祥的荊老嘛?沒想到能在這遇見你啊!”我回頭一看,說話的是一個大約40歲的中年人,從衣著看起來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我正欲開口,荊老卻開口了:“嗬嗬,這不是天津達仁堂大管家趙景嘛。你怎麼有興致跑到這窮山惡水的地方來玩了?外麵打著仗,可亂著呢,小心沒命回去啊!”我一聽便心中明白了八九分,這二人看起來並不是很合得來啊。黑三在我身邊悄悄說道:“四大藥房本來同氣連枝,可是時間一長,便產生了隔閡,這天津達仁堂是研製丹藥為主,和我們丹東老天祥關係最僵。”隻聽見那個被荊老稱‘趙景’的人“嗬嗬”笑了笑,說:“荊老果然還是如此火暴啊!我們這次出來可不是玩的,而是前往南方采購藥材的。”荊老有些不屑,說:“是嗎?你天津達仁堂一向都是多家藥商供貨,何事還需要大管家你親自出馬?”趙景似乎絲毫不在意荊老的話,說:“這次出外采購的可不是一般的藥材,而是價值極高,我不得不親自帶隊啊。”“哦?你天津達仁堂研製的不過是一些藥丸而已,還需要此等藥材?”“荊老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們此次采購的藥材也並不是我們自用,而是代人采購。”這下荊老有些嚴肅了,說:“哦?何人有這般大的麵子,能讓你大管家如此奔波?”“至於這個,我們做下人的也不清楚了,隻是奉命行事,不過那個人似乎來頭不小啊,我們的大掌櫃都對其十分客氣,據說此人醫術了得啊。荊老似乎是回丹東啊,回頭見到你們大掌櫃麻煩代我問好,我這邊趕著上車,就不與你敘舊了啊。”說完,趙景帶著十幾個大漢一同上了火車。荊老沒有問到有用的東西,似乎有些惱火,他瞪了黑三一眼,說:“還看什麼!還不快與我一起去找我們的分號!”

最後,在老天祥分號的幫助下,我們竟然找到了一輛汽車,載著我們奔往丹東。我不得不讚佩這四大藥房就是財大氣粗,在這種打仗的時候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

經過一路的顛簸,我們終於在第二天的中午時分趕到了丹東。車未停留,直接來到了丹東老天祥的總堂。我和荊老一下車,門口的下人便看見了,為首的一人畢恭畢敬地走上前來,說:“原來是荊老來了,之前就聽東家說了,您要帶一高人前來,不知人是否到了?”此人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偷偷地打量我。我不由啞然失笑:莫非高人就一定得是白發蒼蒼、仙風道骨的老頭子?不過也是:看看我,相貌平平,身上還穿著有些破舊的農衣,的確不像從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