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穗穗連忙搖頭。
一個人待在家根本不怕,反而是和他待在一個空間才令人害怕。
大概是她反應太快。
權荊州周身的氣息下壓了些,讓人喘不動氣兒,桑穗穗抿了抿唇,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又不說話,他才生氣的,趕緊開口,“小叔,我是說我不害怕,你去忙吧。”
權荊州沒說話。
直接轉身。
從玄關上拎起車鑰匙,頭也沒回地走了出去。
房門關閉的瞬間,桑穗穗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終於可以放鬆一會兒了。
吃完燒烤沒喝水,洗完澡覺得口渴了。
她去茶水間倒水。
此時。
權荊州坐在車裏,手上又把玩著一支雪白的香煙,目光向上,落在落地窗前,明亮一片。
猝不及防的,手上的香煙被折斷,權荊州沉了沉情緒,準備啟動發動機。
就在這時候。
整棟樓忽然都陷入了黑暗。
大規模停電。
權荊州臉色微微變,他迅速拉開車門,朝著大廳走去,到處都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他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電梯停運,他去消防通道走步梯。
公寓在十八樓。
他很快走到。
甚至都沒有粗氣喘息,隻是稍微有幾分氣息錯亂,他打開門,“桑穗穗,說話!”
“小、小叔?”
聽到聲音,權荊州稍微鬆了口氣,迅速朝著聲音方向走去,手機手電筒的燈光照亮了一小片。
桑穗穗坐在地上,麵前是潑灑的水。
權荊州眼神微妙,聲線低沉,在濃稠的黑夜中,他的嗓音像是被濃茶烈酒渲染出來的低音炮,“起來。”
桑穗穗扶著牆壁站起來,腳底上傳來刺痛,她忍不住悶哼。
權荊州迅速蹲下檢查。
她的腳底踩到了碎玻璃,地上已經洇出了血,他麵色變了,把手機遞給她,下一秒就將人打橫抱起,他蹙著眉帶她下樓。
電梯依舊無法運行。
權荊州依舊走的消防通道的步梯。
懷裏抱著一個九十多斤的小姑娘,氣息平穩,腳步亦是。
這可是十八樓,桑穗穗自己走下去都會覺得累,“小叔,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的。”
權荊州小臂卻收緊了,箍的小姑娘有些疼。
兩人現在的姿勢距離很近。
權荊州說話,熾熱的氣息噴在小姑娘的耳畔,“你自己走,滾下去,我撈你,誠心給我添麻煩?”
桑穗穗:“……”
她不再敢開口,他說話真的很凶,讓她每次都後知後覺自己又說錯話惹他生氣了。
他的脾氣……陰晴不定的。
給人很大壓力。
畢竟是十八樓,到三樓的時候,桑穗穗明顯的聽到自己頭頂上的喘息產生了些許變化。
粗重。
急促。
卻性感。
她也曾偷偷聽過一些廣播劇。
廣播劇裏麵的喘息,經常會讓她麵紅耳赤,可她不曾想,現實生活中,竟然真的有人的喘息比聲優還要勾人魅惑。
她心跳漏了一拍。
時間變得難熬。
終於到了樓下,權荊州將桑穗穗放進車裏,自己坐在駕駛座,“安全帶。”
“哦!”
他正要驅車。
手機鈴聲響起來。
權荊州煩躁的接聽,“說。”
還是剛才的人,“你怎麼還沒到?就這麼點路,你迷路了?爬也該爬到了吧!”